霍庭驍垂了下眼皮，有些幽怨，“夢見你樂不思蜀，不肯回來。”

江淮腰部用了點力，鞦韆晃得更厲害了，他戲謔的笑著，“你確定是做夢，不是拐著彎地問我歸期？”

霍庭驍表情很淡：“外面冷，別晃了。”

江淮看著他生硬地轉移話題，便就著鞦韆跟他分享小時候的事。“這個鞦韆我記得是我外公給我做的，好像是 6 歲那年吧！那時候我媽還在，暑假就會帶著我和我哥過來玩一段時間，我很喜歡外婆做的番茄雞蛋面，從小就喜歡。”

寒風凜冽，江淮的發絲在風中飄動，但眼神裡卻是溫暖的，“我媽很溫柔的，如果她還在的話，今年應該 51 歲了，可惜她信錯了人。”

“別怕，我在呢。”霍庭驍的聲音透過螢幕傳來，溫暖又堅定。

江淮笑笑，“嗯，過年帶你過來看看我媽，我打過招呼了，她肯定會喜歡你的。”

“好。”

是有些冷，江淮吸吸鼻子，“霍庭驍，我也想你了，再過兩天我就回來。”

“嗯。”

江淮摁滅手機，往旁邊傾斜了一點，熄滅的螢幕裡映出老人的身影，隱隱約約能感受到對方的震驚。

江淮垂下眼瞼，深呼吸一口氣，這幾天，他故意不避諱外公外婆，當著他們的面接霍庭驍的影片，或者通話，說一些引人遐想、模稜兩可的話，就是為了給他們一個心理準備。

或許一次兩次的時候，二老還沒放在心上，可次數多了，他們便留了心眼，開始旁敲側擊地詢問霍庭驍的資訊。

江淮有問必答，他相信外公的書房裡此時就擺著霍庭驍的資料。

剛剛那番話算是徹底攤牌了，江淮猜測最遲不過明天，二老就會找他談話。

果然，二老當晚就找他了。

“小淮，你坐，外婆想問你點事。”

江淮見二老情緒沒有太大波動，稍微放心了些，“外婆你說。”

“你上次說你喜歡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呀。”

江淮沉默了片刻，說：“外婆，你不是都已經知道了，就是天天跟我開影片那個。”

縱使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真正看見當事人承認，沖擊力還是很大的。

“小淮，你哥和江家知道嗎？”

“我哥知道，江家那些人也算知道。”

江淮外婆忽然沉默，一雙手無措地交織在一起，看不懂在想什麼。

一直沉默的白外公開口：“能喜歡女人嗎？”

“抱歉，外公，不能。”

白外公那一雙如鷹眼般銳利的眼睛就這樣盯著他，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

江淮平靜地與外公對視著，卻能感覺到那雙歷經歲月滄桑卻依舊犀利的眼睛，似乎透過自己在看向別的什麼遙遠的回憶。

“你和語嫣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