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洗澡。”

“對面馬路是你家的？咋管這麼寬，你又不是我媳婦，還管我洗澡，我又不跟你睡。”

許是“媳婦”兩個字太過驚悚，林溯之瞥了他一眼，眼神中警告意味十足。

雲霄與他打過許多次架，卻從未佔到過便宜，只能小幅度地縮了縮脖子。

“有汗，太臭，我睡不著。”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龜毛？我在靠門這邊，你在陽臺，都能聞得到？”

“聞得到。”

“嗅覺這麼靈，獎勵你去跟小黑做同事。”

小黑是一條威風凜凜的警犬。

林溯之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雲霄，我就算跑完二十圈，等下還有揍你的力氣。”

“你——”

中國有句古話，識時務者為俊傑。

真男人從不佔口頭便宜，雲霄從善如流地閉上了嘴。

跑到十五圈時，雲霄忽然慢慢停下，雙手撐住膝蓋歇氣。

豆大的汗水如雨般落下，迷彩 t 恤早已濕透，黏在面板上，難受得緊。

林溯之路過時瞥了一眼，繼續向前跑。

“狗東西，體力怎麼那麼好。”雲霄被激起了勝負欲，咬牙跟了上去。

等雲霄跑完時，林溯之已經做了一會兒俯臥撐了。

他也不敢歇息，想著一鼓作氣做完回去睡覺，畢竟明天又是魔鬼般的一天。

林溯之做完後，抱臂站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趕緊滾，別在這裡礙我眼。”

林溯之環顧四周，忽然問：“你聽過一個故事沒？”

“什麼？”

“聽說這裡以前是亂葬崗，學校剛建的時候，每天都能挖出不同的骸骨，老的少的、男的女的，無一例外，都缺失了一部分，都不齊全。”

做俯臥撐很熱，雲霄出了一身熱汗，但此時他莫名感覺陰風陣陣，忍不住四處張望。

昏暗的燈光下，靜謐的操場中，灌木的影子隨風搖曳。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