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子玉臉色一白，還是淡淡承認了。

“斷幹淨。”

時子玉強笑著，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爸，您生什麼氣呢？不就是包養了個男人嘛，這種事很平常，我本來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這段時間的變化，有哪個出錢的人會像你這樣，屁顛顛地跟在小情人後面，放下公司的事，一聲不吭地跑到山區裡，一待就是一週。”

時子玉繼續笑著，彷彿沒把這些話放在心上，“爸，小情人生氣了，我去哄哄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是嗎？”

“是。”時子玉直視著他，語氣堅定有力。

“從現在起，立刻斷了。”

“爸，合約還沒到期呢，我太虧了！”

“立刻，馬上。別讓我再說第二遍。”

時子玉再也裝不下去了，朝著父親直直跪了下去。

“你真是糊塗啊！上一次江家那個私生子的事，還沒讓你長記性嗎？”

“你年輕，愛玩，我向來不幹涉你。我也看得出，你為了江家那小子是真的打算收心，好好過日子。可結果呢？你得到了什麼？最後還不是被人騙了錢又騙了感情。”

“情侶關系都如此脆弱，更何況你們這種金錢關系。你們之間要是沒了錢、沒了資源，就什麼都不是了，他可以馬上另找下家。”

“爸。”

時子玉只覺得難堪至極，父親的話一針見血，將一切都攤開在眼前。

那些濃情蜜意瞬間消散，只剩下殘酷冰冷、鮮血淋漓的現實。

“斷了吧！子玉，爸爸老了，即便你不結婚生子，爸爸也希望你能安定下來，好好找個人過日子。”

時子玉眼眶泛紅，只感覺呼吸困難，終究還是走到這一步了。

“知道了，爸，我會跟他說清楚的。”

時子玉沒有再去找梁寒，只說最近公司忙。

梁寒有好幾次說自己有半天時間，暗示要不要見面，時子玉都給拒絕了。

梁寒估計也察覺到了什麼，於是不再發資訊，不再打電話。

直到殺青，兩人都沒有見過面。

三個月了，時子玉想，他也能面對梁寒了。

“梁寒，合約的事，晚上來我家見一面吧！”梁寒什麼都沒有問，只是應下。

晚上8點，梁寒準時來到門口，卻幾次抬手，都沒有勇氣按下門鈴。

他知道，這一面，是他們之間的最後一面了。

深吸一口氣，他像是調動起了畢生的演技，按下了門鈴。

“來了。”

“嗯。”

時子玉還是老樣子，嘴角勾著淡淡的笑，“我們之間的合約已經到期了，簽個字吧！”

其實不需要這麼正式，兩人之前斷了來往，互相都懂其中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