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芳閣。
鏤空紅雲杉木雕刻的大門前。
三個鎏金大字鑲嵌在門簷正中,氣勢恢宏。
門前掛著一對合兩人難以環抱的大紅燈籠,以霓虹彩帶相連,華麗燦爛,美輪美奐。
徐忠站在距離群芳閣百米外的長安大街與東門大街的十字口處,遠遠打量著這座富麗堂皇的高大建築。
從下往上數,整整五層,這還不包括最下面兩層用來做地基的石砌臺基。
不用鋼筋混泥土結構,僅僅用磚壘石砌和木材鉚接便能達到這個高度,足以說明這個時代匠工們的厲害之處了。
“徐大人!”
這時,身後忽地傳來袁小山的一聲輕呼。
徐忠扭過頭,就見這小子正戴著一個斗笠,將笠沿壓得極低以遮住自己的面容,鬼鬼祟祟地衝自己招招手道:“徐大人請跟我來。”
徐忠點點頭,不動聲色地隨袁小山來到群芳閣對面的一間茶樓。
兩人要了個二層靠窗的位置,這裡方便觀察群芳閣的門前人員流動情況。
見徐忠疑惑地打量著自己頭頂的斗笠,袁小山忙將其摘下,撓了撓頭,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道:“方才在群芳閣外盯梢時,無意間發現了王川和周安的身影,為免被這兩個紈絝子弟發現小山的行蹤而誤了大事,我便去攤位買了個斗笠遮住面容。”
徐忠恍然道:“說說現在的情況。”
袁小山當下鄭重其事地道:“上午小山依循大人的指示潛伏在鎮北王府外盯梢,等了將近三四個時辰,不見王府有任何動靜。就當小山以為今天會一無收穫時,卻沒曾想,在酉時一刻光景,一輛馬車卻從鎮北王府的大門駛了出來。”
“駕車的是位年齡在三十左右、身材高大、留著一圈銀針般短髯的中年,趁他與車內人交談的功夫,小山遠遠地瞥了眼那人的身形。”
“此人乃是國字臉,一身藏青蟒袍,看上去比駕車的中年還要高出半頭,酷似大人你口中描繪的那位飛塵郡王。於是小山遠遠吊在馬車身後,一路跟到了長安大街,待確定二人的目的地是群芳閣後,小山便飛鴿傳書給了家姐。”
徐忠沉聲道:“不錯,此人正是洛飛塵。那位駕車的短髯中年,乃是他麾下的左將軍王朗,武將初期的修為。”
“又是一名武將?”
袁小山使勁嚥了口吐沫,道:“徐大人,加上這位王朗,咱們已經對付整整三名武將了吧?”
徐忠饒有興致地瞥了他一眼道:“怎麼,怕了?”
“沒有!”
袁小山昂起腦袋,強裝鎮定道:“我們袁府的百名火槍隊連武將巔峰的文天都都能重傷,又何懼他這個武將初期的左將軍?”
徐忠欣然道:“你能有這個覺悟本官感到很是欣慰。沒錯,在絕對的火力壓制下,武將真的算不上什麼?”
還有一句話他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