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忠摸了摸鼻尖,道:“的確如此。”
這下翁賢良有些蚌埠不住了,忍不住聲音抬高了幾個分貝道:“徐侯,你該不會是打算將多出來的任務,全部都加諸在儉讓他們身上吧?”
翁賢良口中的儉讓,全名翁儉讓,正是他唯一的獨子。
這對父子,父親取名翁賢良,兒子取名翁儉讓,倒是讓人聽覺頗具格調,但其本人是否真的像所取的名字那般擁有高尚的節操,就有待考證了。
徐忠兩眼微微眯了起來,似笑非笑地打量了面前這位工部侍郎一眼,沒有理會於他,而是轉頭衝身後的侯急吩咐道:“接下來大量招攬工匠的計劃,可以開始了。”
侯急趕緊向徐忠躬身施了一禮,道:“是,侯爺,奴才這就下去安排!”
“嗯?”
翁賢良一呆,顯然是被徐忠突來的這個安排給弄的頗為疑惑。
然而徐忠卻似再沒有跟他解釋的興趣,整理了一下衣衫,長身而起道:“好了,時間差不多了,翁侍郎,咱們去檢查一下先帝寢陵的具體漏水情況吧。”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翁賢良趕緊隨之起身,朝他拱手道:“徐侯吩咐,下官自當遵從。”
就在徐忠這邊緊鑼密鼓地開始修繕大梁先帝寢陵事宜的時候,遠在數千裡之外的大食,此刻正上演著一場緊張萬分的追逐戰。
被追的一方,乃是才剛剛被趕出大梁河西郡不久的康王蕭景隆,和河西守將騰子空。
而追趕者,正是接替言褚擔任飛龍軍統帥的第二皋。
雙方均騎著馬匹,於大食的一塊廣袤無垠的草地上飛馳奔行,眼見距離在不斷拉近。
後方的第二皋驀然氣沉丹田,發出一道中氣十足的清喝,道:“康王,眼下你已是走投無路,倒不如乖乖跟本將回大梁,沒準陛下和太后還會念在你身上同樣流淌著皇室血液的份上,會饒你不死!”
“哼!”
前方的蕭景隆悶哼一聲道:“那蕭媚娘是何等人,本王比你更清楚!倘若跟你回大梁,本王豈能有半絲活命的機會?第二皋,你回去轉告蕭媚娘,本王還沒有敗,遲早有一天本王會捲土重來,屆時定會教那蕭媚娘乖乖洗乾淨身子躺在床上等待本王的臨幸!”
“呸!”
第二皋耳聽蕭景隆都已是窮途末路,居然還敢對自家的太后出言不遜,當即臉色變得難看至極,道:“哼,蕭景隆,喊你一聲康王,那是本將看在你身為皇室宗親的份上,給你留幾分面子。”
“實話告訴你吧,今次出征討伐爾等,太后已下了命令,無論死活,都要將你擒拿歸案!”
說話間,雙方的距離又被拉近了幾分。
眼見再有不到盞茶功夫,己方的人馬就能徹底追上前方的蕭景隆等人,就在這時,遠處的地平線上,突然多出了一大片黑點,潮水般向眾人湧來。
“那是……”
後方追趕的第二皋瞳孔驟然一縮,直覺告訴他情況貌似有點不對勁。
而前方的蕭景隆和騰子空乍見那片逼近的黑點,臉上紛紛露出了一抹狂喜之色,後者更是激動萬分道:“王爺,果然不出您所料,是墨涵王子派兵來迎接我們了!”
第二皋聽到騰子空的聲音,臉上的神情變得愈發凝重了。
他們大梁與大食保持和平共處有了不下百年,雙方一直秉持井水不犯河水的姿態。
這次他奉命闖入大食的國境,追殺蕭景隆和騰子空,原本也以為會得到大食官方的默許。
誰知對方此刻竟會由墨涵王子親自領兵,前來襄助蕭景隆。
假如實情果真如騰子空所言,那麼就代表著大食對他們大梁的態度已然發生了改變,此事還得儘早回去稟明太后不可。
就在第二皋猶豫間,前方的墨涵王子果真與蕭景隆一行匯聚在了一處。
有了大食王子軍隊的支援,蕭景隆頓時底氣足了幾分,他“籲”地一聲調轉馬頭,目光陰惻惻地盯著同樣制止了部下繼續追擊的第二皋,道:“第二皋,你當真本王反叛蕭媚娘,沒有留下後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