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潯禮看著四個鼻青臉腫的陪練,冷冷跳下擂臺,又去打沙袋。
助理讓倒地不起的陪練去休息,又警惕地陪在霍潯禮身邊,兩個多小時了,老闆依舊沒有要停手的意思。
拳頭和長腿不斷擊打在沙袋上,發出砰砰砰的撞擊聲,在安靜的拳擊館裡只剩詭異。
“為什麼要喜歡男人!”
“為什麼要騙我!”
一次次的質問伴隨著霍潯禮對沙袋無止盡的毆打,得不到一個答案。
霍潯禮不可抑制地去想那些畫面,想那個可以把離宥抱在懷裡蹂躪,可以肆無忌憚愛撫親吻,可以和他最敬佩最神聖的人身心交融。
離宥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會用什麼樣動情的姿態去擁抱。
會像那天晚上一樣不停叫著“阿昭”嗎?
為什麼!
憑什麼那個男人就可以這樣對離宥!
那是他的離宥!
憑什麼!!!
“先生。”在霍潯禮又打了快三十分鐘的沙袋,助理不得不出聲,“如果是關於離宥教授的,請您務必要冷靜下來。”
嘭!
霍潯禮狠狠一記鞭腿踢在沙袋上,被連續重擊的沙袋終於不堪重負,破開了一個大口子,無數的沙石嘩嘩流出。
發尾的汗水一滴滴往下淌,他神色哀傷,為什麼連離宥也要喜歡男人。
霍潯禮粗喘著平躺在地上,盯著天花板的吊頂好一陣,才嘶啞開口,“你和男人做過嗎?”
見他終於平靜,助理鬆了口氣,跪在他身邊,幫他把手上也快要破損的手套摘下來,“先生,我喜歡女人,只和女人做過,男人暫時還沒有這個興趣愛好。”
霍潯禮緩緩扭頭看向自己的助理,“你那些女人是什麼感覺?”
他向來目中無人,哪怕是在審訊別人時的淩厲,也不是真的在注視對方,而是一種蔑視。
霍潯禮的眼睛裡只看得見離宥一個人,但現在帶著求知慾一樣的眸子盯著自己的助理。
“她們身體很軟,肌膚很細膩,身上很香,抱在懷裡很舒服。”助理用一種簡單的語句陳述,“抱著她們,會很安心。”
霍潯禮深邃的眼睛裡不僅沒有解惑的釋然,反而更加迷茫,“哥哥也很香,抱著也很舒服,很安心。”
助理跟著他很多年了,不是第一次看到霍潯禮對離宥的不同,卻是第一次從老闆的眼睛裡看到茫然。
只有這個時候,霍潯禮才像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
“先生,你為什麼討厭同性戀。”助理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直男對同性戀敬謝不敏是不少見,但霍潯禮對這個群體的厭惡程度到了要弄死弄殘的地步。
霍潯禮眸光微沉,“基佬該死。”
“可離教授如今也是。”
霍潯禮抬手就是一拳,翻身而起,“你找死嗎!”
“先生,您可以換個想法。”助理嘴角掛著血,波瀾不驚地看著他,“離教授喜歡男人,這個男人是誰,您可以說了算。”
霍潯禮眸光閃了閃,陰沉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你說的對,他的男人,我說了算。”
他轉身朝外走,“給我查離宥小區所有入住人口登記和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