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學的地方。”離宥站在校門口，指了指上面的西城路小學。

霍潯禮哀怨看他，“哥哥這是在點我呢。”

相差十歲，情人節來學校，不會又是在嫌棄他年紀小吧。

離宥難得露出輕松的笑容，“你在路上不是說想了解我的小時候嗎？我前幾年回來時，在裡面看到有一張我九歲的照片。”

霍潯禮眼睛瞬間亮起來，又好奇，“你家裡不也有嗎？我還能看你露小鳥的照片呢，幹嘛要來學校。”

“你想的美，我爸媽不把你轟出去就不錯了，還想看照片。”離宥瞪他，“要不要進去看？”

“要。”

學校已經放假，只有一個保安還在堅守，離宥說了自己的情況，又給了一個紅包，兩個人走進學校。

霍潯禮小時候上的是私立貴族學校，離宥剛上學那會兒家裡也還沒有富裕到輕松供兩個孩子上私立，他們兄弟就上的公立學校。

這些年學校已經增開了分部，這裡是本部校區，看上去建築都有些陳舊了。

離宥帶霍潯禮去了攝影協會的走廊，上面有歷屆學生拍攝最優的照片。

他們從最新的一年，依次往前看。

就在離宥擔心是不是因為年頭太長已經被撤下時，他就看到了二十二年前的照片。

不止他，還有離願。

“這個是哥哥。”霍潯禮也看到了，站在他身邊，手指指著照片上同樣容貌的其中一個青澀稚嫩的孩童。

離宥詫異地扭頭，“你怎麼認出來的？”

他們都穿著同樣的校服，都在笑，笑容的弧度都幾乎一樣，還看不到耳垂上的那顆痣。

當初照片掛出來，他們媽媽來看都仔細分辨了一下才分出誰是老大誰是老二。

霍潯禮竟然一眼就看出來了。

“我就是認得出。”霍潯禮說這話的時候也是心中一跳，如果就連這麼小的年紀他都能分辨出誰是離宥誰是離願，那當年，他不可能分辨不出。

所以當年真的不是他認錯，一定是有什麼細節是他和離宥都沒有注意到的。

霍潯禮沒有提自己的懷疑，反倒仔細看照片上的人，“你們兄弟還真的一模一樣，長大了現在也這樣像嗎？”

“現在不太一樣了，至少不會一眼弄錯。”

“我就算一眼也不會弄錯。”霍潯禮牽住他的手，“哥哥，我任何時間都不會認錯你。”

認……錯……

離宥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畫面，他疼的捂了捂額頭。

霍潯禮臉色一僵，“怎麼了？”

離宥放空思緒，疼痛感很快就消失。

他好像猜到了一點過去自己一直拒絕霍潯禮的緣由。

他想要的，是獨一無二，不做選擇的愛情，而他在害怕霍潯禮對他的感情摻雜其他因素。

晶片或許不是在控制他對霍潯禮的感情，而是遮蔽了他對愛情不確定的恐懼。

“沒事，走吧，帶你再逛逛桐城我以前愛去的地方，我們就該回家了。”

離宥走出兩步，霍潯禮在他身後驀地拉住他的手。

離宥轉頭看他。

“離宥，去見你父母就沒有後悔的餘地了，你真的想好了？”

離宥微微收緊手指，“我不想讓自己後悔，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