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曾經和我說過，你在醫院急診室裡見過好幾個因為被騙婚而自殺的女人，你救死扶傷幾十年，你想要我們一家也成為那個惡人，被人戳脊梁骨嗎？”

“你！”離媽媽抬起手想打他。

霍潯禮立即就想上前，但又被離宥一把拽住。

離媽媽抬高的手卻沒能落下，眸子裡露出悲傷，又緩緩把手放下。

作為母親，又是醫生，她怎麼會不知道同卵雙胞胎兒子一個是同性戀，另外一個不是的機率有多大。

可她總想著“萬一呢”，萬一離宥就不是呢。

她從上次離宥說要出差，還說出國去見李潯，她就察覺到離宥在騙他們，如果能這麼騙一輩子，那也行。

如今……

離媽媽眼眶濕潤，悲傷至極，“你這是要走上你哥的老路。”

“不會。”霍潯禮這才開口，“阿姨，我小叔和離哥分手就一直都單身，後來他出了車禍，昏迷至今。”

離媽媽怔了一下，憤慨的眸光落在了他的臉上。

霍潯禮繼續道：“我不知道我小叔和離哥以前發生了什麼才分手，但他們的悲劇不會發生在我和離宥身上。我愛他，我也沒有聯姻，沒有女人，我只愛離宥一個人，死都不會變。”

感天動地的真情表白在離媽媽面前並不管用。

她只是冷淡地看向霍潯禮等著他說完，又看向離宥，“你想過你們這層關系嗎？你哥和他小叔，你又和他，他小你十歲。”

霍潯禮抿著唇，他算是知道離宥之前總在以年齡拒絕他的來由是什麼了。

這就是家庭教育。

十歲很多嗎？

他又不是十歲就和離宥談戀愛了，他是二十歲才和離宥在一起的，年齡很重要嗎？

“你們怎麼站在門口？不冷嗎？”離父從裡屋出來，看到霍潯禮，揚起笑容，“小李？你怎麼來了？”

離宥和母親表情都是一僵，離媽媽轉身看離父，“你先進去，我和孩子說點事。”

“什麼事不能進屋說，這大冷天的讓兩個人站在外面，你也不嫌凍得慌。”離父還沒有察覺到氣氛異樣，招呼著他們進屋。

他走進房間，離媽媽欲言又止看了離宥和霍潯禮一眼，“先進來吧。”

離宥無聲輕嘆，接下去才是最難的。

霍潯禮站在他身邊，握了握他的手，“哥哥，阿姨讓我們進屋就是已經八字有一撇了。”

苦中作樂，離宥摸摸他的頭，“進去吧。”

至少比起當年離願突如其來的公佈，如今母親這裡的反應已經沒有那麼強烈。

柚子和圓圓也進了裡屋。

房間裡開著暖氣，離父看到霍潯禮還挺高興，從書房拿了象棋出來，招呼霍潯禮，“小李，今天有沒有空陪我殺一局？”

“把你那棋收起來。”離媽媽心情很不好，看到他這副沒心沒肺的，氣不打一處來。

霍潯禮也禮貌出聲，“叔叔，我今天是來道歉的。”

見自己妻子也一臉凝重，離父愣了愣，“道歉？”

他掃向離宥，又看看霍潯禮，再看向離宥，表情驟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