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媽媽搖頭,“其中一個帶隊老師的確說過小願要去參加全市田徑比賽,不能傷到腿,最好先救出來。但當時的情況,宥宥更嚴重點。”
“小願就說他是離宥,旁邊的才是離願。”
霍潯禮詫然,離願竟然先放棄了救自己。
“宥宥當時被壓著上半身,被卡得說不出話,搖頭表示自己不是離願也沒用,看著那些人完全認不出他和小願,就這麼把他先救出來。”
離媽媽看向霍潯禮,“小願因為腿受傷,不能參加比賽。宥宥很自責,從此對認錯他們兄弟的事就極其敏感,也越來越不愛親近人,身邊本來還有幾個朋友也逐漸疏遠。他爸有一回叫錯名字,小宥大半月都不理他。””
她嘆道:“其實小願也很自責,因為是他遊說解開安全帶去最後一排玩遊戲,他說自己是哥哥,有責任保護好弟弟。
聽完這些,霍潯禮終於明白了離宥那麼在乎的原因。
生死攸關之際,其他人選擇了離願,而離願又把優先位讓給了他。
他無法責怪離願舍棄自我,就只能責怪自己,進而苛責到第一眼認錯他們都成了大忌。
難怪之前他說他們兄弟感情會不會因為小叔不好,離宥會有那樣的反應。
他們怎麼可能會感情不好。
“阿姨,我明白了,謝謝您。”霍潯禮恭恭敬敬地致謝。
離媽媽第一次對一個外人說這麼多,自己也有點意外,可看到霍潯禮現在這樣的反應,又好像都在情理之中。
她走回家門口,又回頭看了一眼霍潯禮,“你想知道小宥在什麼地方嗎?他給我打過電話。”
霍潯禮心口猛地一跳,但還是搖頭,“我會自己找到他的。”
他要證明,就算沒有去跟蹤調查,他也會見到哥哥。
他會向所有人證明,沒有晶片,沒有控制,他和離宥也一樣靈魂相纏,不可分割。
第二天霍潯禮就去拿了列印好的照片。
“這個是你什麼人啊?”付款的時候,收銀的女老闆多問了一句。
霍潯禮順著她的手看過去,是離宥溫柔淺笑的照片。
“我哥哥。”他道。
“我今天打車遇見一個司機,和他長得好像。”女老闆還在嘀咕,“但仔細看又不太一樣,那司機眉毛有道疤。”
霍潯禮漠然的表情多了一絲意外,“你在桐城遇見的這個司機?”
“對啊。不過他似乎是個啞巴,車上還貼著愛心提示呢。”
霍潯禮道了謝,提著照片走出店鋪。
在桐城的不是離宥,而是回來的離願。
但為什麼沒有回家呢?因為身份需要先隱藏?還是因為出了什麼事不能說話,所以就不敢回家?
霍潯禮將照片拿回自己家,挨個掛在牆上。
看著還沒有鋪滿的牆壁,但滿滿的都是離宥和他在一起的甜蜜畫面,他冷漠的表情終於有了笑容。
只是那抹本來很幸福很溫暖的笑容漸漸深斂。
霍潯禮吃了藥,主動給他小叔打了個電話,波瀾不驚的聲調緩緩道:“小叔,我在桐城好像看見了離願,你要來確認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