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主辦的宴會,幾乎是人山人海,人多的連言歡去上個洗手間,都走了十多分鐘才走出去。
洗手間在二樓。
相較於一樓的觥籌交錯,二樓就顯得安靜了許多,連燈光都是暗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很清脆的聲音。
言歡從洗手間裡出來,迎面差點撞到一個人。
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裝,身材高大,帶著金邊的眼鏡,居然是宗柏。
“宗先生?”
靳相思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他,咧唇笑了一下,“宗先生也是來參加宴會的嗎?”
宗柏也沒想到會在二樓碰見言歡,笑了笑,笑容和煦,“是啊,我爺爺今晚有事不能出席,我代他來的。”
言歡點點頭。
因為上次宗柏送她回去,陸遠驍那番‘沒有禮貌’的話,讓兩個人一時間都有些尷尬。
二樓有卡座,座位靠著窗邊,往下可以看見酒店的後花園,花園裡栽滿了黑色的鬱金香。
黑色的鬱金香在國內還是比較罕見的。
有侍者送了紅酒過來。
言歡酒量不太好,只是輕輕抿了一口,開口道,“對了,阿政的身體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的?”
宗柏端著紅酒杯,透過光滑的酒杯玻璃看著言歡白皙透紅的小臉,輕嘆了一聲,“倒是好些了。不過阿政抗拒醫生,把家庭醫生打傷趕走了。”
言歡“啊”了一聲,“那阿政……”
話還沒說完,只聽‘嘖’的一聲,“我還以為你上個洗手間迷路了呢,原來”
陸遠驍冷硬著一張臉過來,大喇喇地拉開了椅子,在言歡身旁坐下,一隻手就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宗先生和我太太倒是挺有緣分的。”
陸遠驍這話,言歡一下子就聽出了他諷刺的意味。
這個人說話陰陽怪氣慣了,她可以忍受,但宗柏是她的朋友,陸遠驍憑什麼用這種語氣和她的朋友說話?
言歡開口,“宗先生今晚也是宴會的嘉賓,我們只是偶然碰到了而已。”
陸遠驍眉頭就皺了一下,莫名的不喜歡言歡嘴裡說出的‘我們’兩個字,說的是她和別的男人。
宗柏也笑著開口,“小陸總這醋意,是不是有點兒太大了?”
外人為了區分,往往會喊陸遠驍為小陸總或者陸少,而陸天航因為身份尷尬,則一直被人稱作‘陸先生’。
陸遠驍的臉上看不出喜怒,搭在言歡肩膀上的手慢慢的,就移到了她的細腰上去,隔著禮服的布料掌心緩緩摩挲著她的腰身。
言歡有點不自在。
陸遠驍原本就幾乎沒有和她親密過,現在當著外人的面他這樣,言歡臉上頓時有些滾燙起來。
……
回去的路上。
兩個人的氣氛有些沉默的詭異。
當言歡聽到陸遠驍冷著聲音吩咐前面開車的司機把後座的擋板放下時,她整個人都不自覺地繃緊了起來。
言歡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一下,頓了頓,再挪的時候裙襬就被陸遠驍給扯住了。
裸色的禮裙裙襬上粘了細碎的珠子,陸遠驍一扯,珠子頓時就掉落在了車廂裡,發出細微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