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孕吐期，言歡的胃口依舊很清淡，張嫂燉了燕窩她也只喝了幾口就喝不下了。

陸遠恆留下來一起吃午飯。

言歡吃飯的時候一直很沉默，陸遠恆試著找了好幾個話題和她聊，她反應都淡淡的。

最後沒轍了，他只能選擇閉嘴。

吃完飯，陸遠恆偷溜去給陸遠驍打電話報告。

等說完電話回去的時候，言歡已經回房間裡午睡了。

抑鬱症這種病可不是開玩笑的。

尤其言歡還是一個孕婦，哪怕是有這個傾向，也足夠讓陸遠驍害怕了。

……

陸遠恆來了沒過幾天，慕茜茜也來了。

慕茜茜留在別墅裡陪言歡住了一個多星期。

兩個人是閨蜜，雖然經歷過了這麼多的事情，但畢竟是自己熟悉的人。

言歡心裡憋著的很多話，還是願意和慕茜茜傾吐出來的。

“……所以，你現在到底是什麼想法呢，一定非要離婚不可嗎？”

慕茜茜一隻手支撐著自己的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言歡恬淡的面容。

“我也不知道。”

言歡老實回答，“不離婚，我覺得我和他過不下去了，不是沒有感情，是心裡有刺，那根刺拔不出來，就會一直讓我疼著。”

“可是離婚……”

她微微抿了唇，沒有再說下去。

慕茜茜乾脆替她開口，“可是離婚，其實你心裡是做不到那麼灑脫的，對不對？你對他那麼多年的感情，不是說放下就可以放下的。”

“難道現在那麼多離婚的夫妻，離婚了之後就沒有感情了嗎？離婚，不一定是因為感情不和吧。”

言歡的聲音有點自嘲，“所以，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話，慕茜茜不知道該怎麼接了。

安慰麼，安慰不了。

言歡自己解不開自己的心結，所有的安慰都是徒勞的。

……

第五個月，言歡知道了肚子裡孩子的性別，是個女孩。

她的抑鬱症沒有加重，挺著個大肚子，幾乎好幾天不出一次門，偶爾出門也是在院子裡散散步。

她的眼睛已經完全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