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苗恆早早就起床了,帶著李大樹父子為他準備的乾糧,準備上路了。
“此去一別,山高水遠,各自珍重,後會有期。”苗恆說道。
“孩子啊,別說的這麼傷感,在外面逛了一圈再回來,我們一直都會想念你的。”李老爹說道。
苗恆挎著包袱拱拱手走了,大步流星,豪邁灑脫。
李大樹扶著他爹站在門前,目送苗恆離去。村長帶著手下過來,請苗恆去吃酒。聽說苗恆已離開,他心中甚是惋惜,村長心中有意將苗恆收為女婿。村長與李老爹聊了一會,感嘆了一會才離開。
話說苗恆離開了李家村,獨自徒步往海邊方向走去。也不知走了多遠,晝行夜宿,三天的時間過去了。他終於看見了一片茫茫大海,無邊無際,在陽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風吹著海面,推起一浪又一浪,往岸邊拍來。
海邊有許多漁船,有些並列排著,有些單獨停靠在一個角落。船上的漁夫們正準備結伴出海去打魚呢。
苗恆看到這個嶄新的世界,天高水遠,非常興奮。他立馬脫了鞋子,在沙地上跑了起來,或者跳到海水裡洗臉洗手,哈哈大笑。“乘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苗恆觸景生情,吟起了詩。
海的對面還有一座島嶼,與苗恆遙遙相對,此島離苗恆現在所站的地方應該有1000多米吧,肯定有很多漁船去過。
苗恆叫住一個漁夫,指著遠方的島嶼就問:“請問大哥,對面那座島叫什麼名字?”
漁夫大哥循著苗恆手指的方向一看,答道:“我們當地人叫它雞籠島,也有人叫它為東番。”
“島上可有人住?”
“當然有啊。那裡風景甚好!山高皇帝遠,又沒人管,那裡的人們都過得自由自在的,吃喝不愁。”
“謝謝大哥,那我一定得去瞧一瞧。”
“不用謝,不用謝。”漁夫說完就上船忙活去了。
苗恆攏目光一瞧,島上蒼翠蔥蘢,植被茂盛,就像是一個綠色的帽子浮在海面上,它似乎在召喚著苗恆去把它撿回來。探索未知的世界,對於苗恆來說,有著極大的吸引力。聽李家村的人說,福建海域周邊的島上有蟒蛇樹怪,叫人畏懼卻步。現在聽這裡漁民說的話,島上的人過得極好,這話應該是最真切的。他是一隻修煉了千年的貓精,有著超人類的能力,全身本事到哪裡都用得著,都可以混得開。他想去闖一闖,看一看,那個四面環水的孤島。如果自己去了,說不定就是島上的第一個精靈呢,有意思極了。
苗恆坐在沙地上,開啟包袱,把裡面的乾糧都拿了出來,什麼飯糰子啊,花生啊,酸菜呀,幹蘿蔔呀,大餅啊,都往自己嘴巴里塞,他一個勁的吃啊嚼啊,不一會兒,就把所有的食物都吃了一個精光。他馬上要下水了,這些乾貨不吃也是浪費了,不如吃光它們。他打著飽嗝,仰面躺在沙地上,用包袱蓋著臉部,“呼呼”入睡起來。旁邊來來往往的行人往這邊瞧了幾眼,只當是一個流浪漢,時間久了也就沒有人管他了。所有人都忙碌著各自活兒。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他醒轉來的時候,天色已近傍晚,他看到了大海上的落日,與他剛來時的情景,又不相同啦。天空佈滿了,或橙或紫或紅的火燒雲,海面上倒映著空中的影子,形成一片金光閃閃,瑰麗無比的水波。
苗恆站在海邊感覺天地開闊,顯得自己非常渺小;海邊的空氣是如此的清新,他有一種要飛的感覺。
正當他享受著海邊的夕陽時,漁民們的船隻三三兩兩的返航了,靠岸泊船,卸貨上岸。只有苗恆一人是悠閒的,有點格格不入。夜幕降臨時,白天的熱氣已退,海風拂面,分外舒服。星星點點的漁火升起。漁民們打魚為生,以船為家,風吹日曬,性格堅韌,世世代代,真是讓人佩服。
苗恆找到一個無人的石崖,悄悄地潛進了水裡。他像魚一樣,往雞籠島的方向遊啊遊啊遊。身旁有許多魚兒蝦兒,水草珊瑚,有些叫得上名字,有些叫不上名字,海底世界多麼豐富有趣呀。不過他遊了一會兒,就要把頭探到海面上來透氣。俯視清水波,仰看明月光。繁星點點,海風習習。水上水下都是讓人愜意的。
忽然,苗恆的腳好像被什麼東西刺到了,應該是刮破了,有點疼痛感。他俯下身子來檢查。原來是一個帶刺的球形,靠在自己的小腿肚邊。那不是書上說的海膽嗎?據說海膽味美,卻不是一種可愛的動物,海膽的刺很銳利而有毒。想到此,苗恆立刻伸手捶向那隻海膽,拳頭推過去的強烈水流把那個可惡的刺球海膽擊走了。可是,苗恆感覺自己的腿疼痛不堪,使不上力,不能遊動了。
於是,他就在原地施乾坤挪移之法,出聲念道:“回岸。“,法術立刻奏效,眨眼間,他就回到岸邊,就是自己先前下水的石崖邊。他拖著疲憊的身體,就近上了一隻漁民的船,這艘住著四口之家的漁船,一對二十多歲的夫妻帶著一雙兒女。苗恆告訴船主王大哥,自己遭到海膽侵襲了,請求搭救。王大哥聽到苗恆的講述,明白了一個大概。漁民們常年累月在海上生活,自然知道海膽的厲害。
王大哥說:”海膽的刺可能斷在了你的小腿肚裡。“王大哥扭頭朝船艙裡喊:“孩子他媽,把馬燈提過來,還有把尖刀和鑷子找來!“
“馬上就來。“船艙裡傳來王嫂子的聲音。很快,她右手提著一盞明亮的馬燈,左手臂腋下夾著一個木盒子。他把東西往他丈夫面前一放,”你要的全在這裡了。“
“謝謝嫂夫人!“苗恆趕緊謝道。
王嫂子瞥了一眼苗恆,苗恆背對著光,她看不清楚他的臉,只感覺他很年輕。她不鹹不淡地問了一句:“你用晚飯沒有?“
“我隨便吃了兩條魚。算是吃過了。“苗恆剛才在水裡遊的時候,他抓了兩條魚,生吃了。
王嫂子聽後,輕“哦”了一聲,扭身回船艙裡,不再露面了。王大哥就著馬燈,開啟那個小木箱子,箱子裡有剪刀,紗布,綁帶,一小瓶白酒等等,堪稱一個醫藥箱吧。王大哥先用剪刀剪下一塊紗布,蘸了一點白酒,然後用蘸了白酒的紗布擦拭尖刀。來回擦了四五下才住手。他看著苗恆道:“兄弟,我要剜你腳上的肉,幫你取刺了。你可要忍住啊。“
“好,有勞王大哥了。“苗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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