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你別這樣想,你是頂好的一個姑娘。我猜可能是他自己的原因,他那物件不頂用,所以他自慚形穢吧。”
“是這樣嗎?”
“你可以試一試嘛。”
“怎麼試?”
“天天纏著他,看他怎麼打發你。”
“哦。”月牙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月牙回家後,家裡空空的,苗恆不在,雪團也沒了影。月牙猜苗恆可能又去找蔡大哥了。一個不著家的男人,使她心裡空落落的。
月牙沒猜錯,苗恆此時正和蔡志勇去城東看一塊地,想在那裡建一座“恆心學堂”呢。苗恆騎馬,蔡志勇坐轎子,四個轎伕抬著。雪團已讓酒樓的夥計往家裡送了。
走了半個時辰才到。這裡已是城郊,右手邊是大片的田野,田野上長著晚稻,已成熟可以收割了。左手邊有高山峰和矮山坡,矮山坡上有幾個農家屋。矮山坡腳下有一彎小溪,可見兩個村婦在搗衣。
苗恆攙著蔡志勇來到附近的一個小山坡上觀察這一片的地形。
“兄弟,你覺得這裡環境如何?”蔡志勇問。
“很好,山青水秀,僻靜,離城區不遠,方便孩子們來上學。”苗恆答道。
“嗯,我也是這樣考慮的。我還想,把這些莊稼人的田地收回來給我們書院自己種,孩子啊,不能光學習,要參加勞動,讓他們知道幸福生活來之不易。以前,我們在凡間也是這樣操作的,書院自己種菜種糧食吃。”
“對的,只有自己種才有吃不完的糧食。書院才會長長久久開下去。”苗恆接著說道,“但是,我覺得不用把現田地收回。留給那幾家農戶種吧,你若是把他們趕走了,他們會離鄉背井,餓在街頭的。我們可以把這附近的山坡種上果樹和竹子,兩三年後,就可以出產水果和竹筍了,這些東西拿城裡賣,就可以換起書院所需要的一切東西。然後,在果樹下種紅薯土豆之類。如果不嫌鬧騰的話,還可以養些雞鴨鵝。有這麼多山頭山坡,完全可以養活一個書院的先生和學生。”
“呀,呀。兄弟,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睿智英明。”
“大哥過獎了,我也只是在兄長的構思上撿了個漏子。”
他們倆繼續往前走。下坡,沿著小溪走。走過一條長長細細的田間的小路,約莫三十米遠。路的盡頭,又是另一座山坡。這裡有石頭砌的臺階,他們兩人拾級而上。一上坡,就剛好站在一處農家屋的門前,有一個粗布衣服的老婆婆坐在矮凳子上低著頭在掐豆角,都把豆角掐成一寸長。
苗恆走到她身邊時,喚了一句:“婆婆,方便討一碗水喝嗎?”
“有,有,你們等一會。”老婆婆說完,放下手中長豆角,朝堂屋裡去了,腳步蹣跚,腰身粗大。然後,她端了兩個碗出來了。
苗恆趕緊上前去接碗。接過碗的這一刻,剛好與老婆婆面對面,雙方看得清楚。老婆婆臉上皺紋縱橫,面板臘黃,佈滿了老年斑,嘴裡黑洞的,沒有一個牙齒,看這情形有七十多歲的樣子。她盯著苗恆時臉上表情瞬間凝固了,“請問這位小哥叫什麼?”
“婆婆,我叫苗恆。”
“苗恆!”婆婆默唸著。接著又問:“你認識一位叫尚靈的人嗎?”
“尚靈,我認識的,您知道她在哪嗎?”
蔡志勇覺得眼前這位老太太很面熟,認真打量起來。加上她提到尚靈這個名字,蔡志勇對著對面的老太婆激動地喚道:“尚靈老妹,你好啊!”
他也認識尚靈,在凡間時,尚靈住在苗宅,蔡志勇與她有接觸,還常派人送錢送生活物資去,把她當作是苗恆遺孀的身份照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