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恆在得空的時候已經畫好了兩幅畫。按照乾爹的意思,畫了一張自己的像和月牙的全身相。還要畫一張冥王的畫像,可是一直沒有機會見到冥王如何是好。
苗恆把煩惱告訴蔡志勇。蔡大哥說:“這有何難?有幾位達官貴人常到酒樓來宴請。其中有兩位王爺,我們有一些交情,還能說上幾句話。一位是冥王的第五位王子,名喚“子息”,現封為易王。他生性豁達,樂善好施,廣交賢士。苗兄弟才貌雙全,人品貴重,我若是把你引薦給他,他必定會欣然接受,與你成為摯友。”
“如此說來,易王是一個值得去結交的朋友。那還有一位王爺是何人?”苗恆問。
“不消說的,就是人人稱頌的七王子子統,他生性冷僻孤傲,但是不乏英明神武。不過他現在已經身為太子,所以不再隨意結交朋友,怕被有些人安上‘結黨營私,罔顧法紀’的罪名。我也許久沒見到他逍遙於鬧市了。”
“這個冥太子就算了。”苗恆打定主意道,“我想結識易王,還請蔡大哥費心,給我們創造一個機會。”
“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何來說費心不費心的。三天後,我叫人送信於你。”
“那就先謝謝蔡大哥了!”
苗恆告辭出來,回學堂去等訊息了。
三天後,有人來報,說今天中午,蔡掌櫃在恆喜酒樓“天祥閣”宴請易王和苗大掌櫃,請大掌櫃務必去赴宴。苗恆問,還有些其他什麼人。那人說,只有蔡掌櫃,易王和苗大掌櫃您了,再無旁人。苗恆心下有數,說:“知道了。”然後把人打發回去了。
苗恆以前在美食城的工作就是隨侍城主,進出各種場合,接見天宮來的大官。他一直深受城主看重,經常委以要事。他也算見過大世面的人,如今,叫他去應酬這個冥界的易王,也是就駕輕就熟的事了。再說,他都敢從冥界太子手中搶女人,又怎麼會把一個王爺放在眼裡?
中午飯點來到,有轎子來學堂門口相迎。苗恆帶著兩個弟子起赴宴而去。
天祥閣中,蔡志勇做東,宴請易王和苗恆。三人團團圍坐,侍者旁立。桌上早已是酒菜飄香,侍者過來把碗筷佈下,把酒杯滿上,然後退至一旁。
苗恆、易王、蔡志勇三人齊端酒,笑臉相對,開心交談。
“苗先生,本王只道學堂的先生該是一位老夫子吧,不曾想是與我年紀相當的年輕人。哈哈哈!”易王道。
“在下久仰易王生性豁達,樂善好施,廣交賢士,早有結識之心。只是身份卑微,資質平平不敢高攀!”苗恆道。
“易王是人中龍鳳,苗恆兄弟才學出眾,最該結交!你們倆就是棋逢對手不相上下,酒逢知己千杯少啊!”蔡志勇道。
“本王結識的朋友何其多,卻獨獨缺少苗兄弟這種仙鬼俊士。能與苗兄結識也是本王的幸運。”
他們寒暄問好之後就是吃菜喝酒。三五杯酒下肚,頓時化解三人之間的生疏與見外,話匣子也開啟了。易王透過不斷的交流之中,越發覺得苗恆博學多才,見多識廣。不論仙界、人間,還是冥界的風土人情都是信口拈來,如數家珍。還有對人間的古文經典,比如經史子集也有自己很深的見地。易王爺從未見過如此飽學之士,苗恆就像一本百科全書。先前結識的那些大儒都是泛泛之輩,不足掛齒。易王抓住苗恆的手,激動得說不出話來,頻頻向苗恆碰杯,相談甚歡。
午飯後,苗恆和易王還手談了幾局,他們的棋藝不相上下,一時間之間,叫人不忍停歇,兩人心中總想分出一個眉眼高低。再下兩局後,還是苗恆賣了一個破綻,讓易王佔了上風,易王爺贏了。
“哈哈哈,苗兄弟,承讓,承讓。既然你輸了,你就得請我吃酒。”易王道。
“應該,應該。明天我就在恆心學堂恭候易王了。”苗恆道。
“好,甚好!”
第二天,恆心學堂的公共食堂裡,有一桌特殊的就餐者。一位是恆心學堂的先生苗恆,還有一位恆心學堂合夥人蔡志勇,一位七十來歲的老頭。最後一位是貴族公子哥打扮的易王。除了先生苗恆,另兩位,學堂裡的師生當然是不清楚的,只當是先生的普通客人對待。
苗恆沒有叫人加餐,只是親自給二位客人打來兩碗飯,再打來兩碟菜,最後給自己打來一碗飯一碟菜。他把三碟菜拼在一起,形成一朵花。一盤是南瓜,第二盤是虎皮青椒,第三盤是酸菜豆腐。
蔡志勇看到這麼簡單的飯菜,臉上有點掛不住。因為他是恆心學堂的合夥人,也算是半個主人,不好意思,以這樣的飯菜奉客。
易王看著清淡簡單的菜食,有點出乎意料,不知苗恆用意。
“易王,蔡大哥,來,吃啊,好吃的很,孩子們都吃這個。”
“好,吃,我也返老還童了,回到學堂吃學生飯了。”易王道。
“二位慢用,我去方便一下。”蔡志勇道。他想借“尿遁”去後廚加菜。
苗恆早已看出他的心思。立即喚他道:“蔡大哥,你看看那是什麼?”
“什麼?”蔡志勇道。
苗恒指桌子旁邊的柱子上,上面貼著一幅字: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蔡志勇和易王都看清了。也猜出了苗恆的用意。
“苗恆想說的是,既然易王便裝出行到我們恆心學堂,我也該讓您見識一下我們學堂平日的衣食住行,以真實面目面對您,才是對您的坦誠與恭敬。王爺出身皇族,自小錦衣玉食,餐餐都是美味佳餚。您的一餐飯的成本,毫不誇張點說,是一戶百姓一年的口糧。易王沒想過吧?”
“苗兄弟,在王爺面前注意措辭。”蔡志勇擔憂地說道。
苗恆一揚手,示意蔡志勇不要作聲。他繼續說道:“今天,我就想讓王爺體驗平民百姓一頓便飯而矣。”
“這有何難?與民同食是體察民情很好的方式。”易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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