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燭夜,是景黎幻想過許許多多次的。
他喝得微醺走進新房,新娘就坐在床邊,規規矩矩的蓋著蓋頭,等著他去掀蓋頭。
景黎輕輕掀開蓋頭,女子如畫的眉眼展露在眼前,鳳冠霞帔,紅燈燭火,美得驚心動魄。
沈霜鈺抬頭,笑著看他,輕喚一聲:“夫君…”
“娘子!”
他將人攬入懷中,只是嘴角的笑意,正在一點點褪去。
他抱了沈霜鈺許久許久,遲遲沒有動靜。
女子抬手,要替他解開衣裳:“不早了,我們歇息吧!”
景黎抓住面前的一雙玉手,有些煩躁道:“夠了!”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這裡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象。
在他本以為周圍的一切都會隨著自己的思想暫停的時候,一切竟然還在繼續。
“夫君,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沈霜鈺並沒有消失。
景黎錯愕的看著沈霜鈺,有些疑惑。
沈霜鈺抬手,覆在她額頭上:“是不是喝酒喝多了?今日便先歇息吧,好嗎?”
“好!”
景黎隨著她的話躺下,沈霜鈺還體貼的為他褪去外衣和鞋子,扶著他躺下。
“夫君好好歇息,明日定當是美好的一日。”
景黎握住她的有,算得上是死死拽著了,心中縱使不安,可卻不願意將這一切都打破。
到底什麼是真實與夢境呢?他自己也看不清了。
“睡吧夫君!”
女子輕柔的聲音伴隨著,景黎很快便入了夢。
夢裡,一切都是香甜的,什麼都不必去想。
只是不知為何,他竟猛的掉入一個漩渦裡,怎麼都爬不起來。
畫面一轉,他看見了另外一個自己。
那個人生得一頭火焰一般紅色的頭髮,妖媚至極。
那個人,不像他。
景黎不願意承認,那個目中無人的人,會是自己。
他聽見,別人叫他魔君,北辰。
畫面再次一轉,那個叫北辰的人,將沈霜鈺壓在門上,禁錮著她,眼裡極其執拗與瘋魔。
“我不想師父去關注別人。”
沈霜鈺:“……”
“別犯病!”
沈霜鈺準備將面前的人推開,卻反被北辰扣住手,目光死死盯在她身上。
“你幹嘛?”
“師父可願與我一道去魔界?”
“我若是不想去呢?”沈霜鈺是極其抗拒他的,景黎看到。
夢中的沈霜鈺,與平時與他朝夕相處的人並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