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諳向來矜貴,又是京城易家的首席繼承人,何時有過這樣尷尬的時候。
易諳唇色尚有些蒼白。
他不明白,平日裡他幾乎從未對男女之事有過接觸,南弦說他禁慾已久,恐已成疾,他自己都差點信了。
可昨日——
他對一個尚未成年的小姑娘,竟然起了旖旎的心思……
若非他最後保留一絲理智,被她打暈了,只怕小姑娘便被他毀了。
扶在吧檯上的手指發力,指尖泛白中,易諳閉了閉眼。
紀晚穿了件普通的襯衫,別進了腰裡,細細的小腰兒看起來脆弱極了,尤其是脖頸間若隱若現的一排牙印……
更惑人了。
“昨天……”
易諳眸間微涼,單手插進了西裝褲的兜裡,沉吟著開口。
“為人師表就是這樣的?”
紀晚不經意間擺弄著手裡的小金象,腳下還有一地的碎瓷器渣子,少說也得有個八位數,實則她心裡心疼極了!
宋的,不是送的!
紀晚不知道自己剛剛是抽了什麼風了。
她一張嘴利的很,易諳好在清醒時脾氣不是一般的好,也逐漸恢復了理智。
“第一,我還沒教過你,算不上為人師表。”
“第二,剛剛你打碎的宋代瓷清瓶,是上一屆聯盟拍賣的壓軸品。”
“最後……抱歉,是我的錯。”
易諳剛說完,就看到小姑娘那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要怎樣,你說了算。”
如果易河在的話,想來絕對是要制止他,原因嘛……但凡他開口的物件是京城的任何一個貴家女,估計都逃脫不了一個答案。
畢竟,易諳在京城,吃香的很。
“你他……壓軸品你放在這兒,腦殼裡搓豆花呢?”
這一摔,八位數。
紀晚有點鬱結,她感覺自己現在像…不,是一個罪人。
“沒地方放了。”
“……”
呵,有錢人。
紀晚最後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客廳的那副署名“三三”的行草墨寶,易諳眼皮一跳。
“其他可以,那個不行。”
語意堅決,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紀晚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有些好笑。
“沒想要,就……你品味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