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頭驢從一開始的憂心忡忡再到後來的放寬心,感覺眼下景色怡人,月光洋洋灑灑打在臉上,嫋嫋餘韻,愜意極了。
直接一屁股坐在垂花門,既不殃及魚池,又能欣賞戰況。
“啊哈~”
苦頭驢疲憊的打了個哈氣,眼底泛著淚液,眼皮彷彿越來越重,快要睡過去.....忙不迭坐起身開始自言自語,
“好久啊。這任務可真不是驢乾的,唉~”
他雖然不明白什麼叫“把戲演好”“努力打秋風”“給蕭瀟增加任務難度”等等,崔大人的叮囑實在是太多了,他好像只記得這麼幾個了,額......應該不要緊吧?
這邊面對小鬼正砍、上撩、橫斬,直刺四個亙古不變的動作,蕭瀟也摸清了門道。
腳下一蹬,她整個人向前猛衝,速度奇快,腳底彷彿踩著雲梯,在半空中輕鬆借力,一個帥氣的旋身斬,嗤的一下,後背被扯開一道巨大的口子,血肉翻起,差點將他攔腰斬斷!
“啊啊!該死的人類!你成功惹怒了本大爺!”
“我殺了你!!”一聲尖銳的怒吼喊破了音,扯著嗓子憤怒的撲了過來,拳頭如雨點一般落在蕭瀟前臂,在手臂肌肉巨大的撕扯下,傷口愈演愈重,
“噗!”一蓬烏黑的血花飛濺開來,蕭瀟用她粗糙的劍術又一次遊走在鋼絲上,“嗤!”一招騰空後刺,墨綠色的今劍狠狠的刺穿了小鬼的胸腔。
蕭瀟毫無保留的痛下殺手,眼前的這個陪練既然已無用,那便無需再留了,作為一個心智全無的惡鬼早已無法轉世投胎了,與其帶回去享受地獄之苦,不如就此解脫吧……
肖瀟將招魂幡一收,將這小鬼視為肥料,留了下來。
“嘭”
“鬼也是會流血的。”蕭瀟仔細的擦拭掉劍上的黑色血跡,抬眼看向苦頭驢,“鬼其實也是有血有肉的。”
苦頭驢點頭附和道,“小小姐說的沒錯,這個小鬼生前也是活生生的人,自然是有血有肉的。”
“不,我指的不是生前,而是死後,這個湘府的湘梨,便是個例子。
所謂胎髮之殤,不過是親人將他的胎髮隨意棄之,卻被小娃娃無意間吞入腹中,從此以後竟開始迷戀鮮美滑膩的頭髮,恨不得全都吞入腹中,烏黑亮麗的秀髮硬生生的從姑娘的頭皮上撕扯下來,沾染森森血漬,方能飽餐一頓。
魔念至此,一往無前。小娃娃一日一日的長大,偷食的頭髮也越來越多……最後才會慘死在河邊的水草裡,也算是情到深處終被纏絲所困,這邊是世間的因果迴圈吧。
但不管他有多麼的迷戀美味的秀髮,卻從未沾染過他的母親,甚至當他在三生石“看”到他的母親命不久矣之時,不知用了什麼法子逃脫了鬼差的追捕,只為見唯一的血親最後一面,情到深處也是有血有肉。”
“小小姐調查清楚了,那我們......”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並沒有!還要再等一等,我不明白,一個小小的食發鬼是如何學會煉製巫愧的?又是如何從地府逃脫的?地府的守衛什麼時候如此不堪一擊了?單憑他一人...”
“鐺!”
就在苦頭驢放鬆之際,倏然!虛空之中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苦頭驢的背後,鋒利的匕首散發出碧綠色的冷芒,狠狠的朝左側脖子掃去!苦頭驢腿腳一軟......
剎那間,一具更為胖碩的身影從天而降,長劍飛起迅速打落匕首,健碩的象腿橫掃過去,在命中黑影的瞬間卻被錯開了方向。
“哼!單憑他一人又怎懂躲避招魂幡的方法!”事情遠遠沒有結束!
招魂幡乃地府寶物,由白無常親自掌控,常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它的剋星,就連蕭瀟和苦頭驢也不清楚!若非崔判官剛剛告訴蕭瀟黑白無常均不在地府,蕭瀟定要懷疑這幾位神官為何不作為了。
但,蕭瀟對地府的疑心卻絲毫未減少,女人的第六感......很強烈!
蕭瀟淡淡的掃了一眼面色大變的苦頭驢,不再多言,趁勢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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