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季寧沉靜寡言,以前的舒言上躥下跳,現在的季寧不苟言笑,同樣喜靜,舒言卻再也不敢鬧了,沒了那份心力,沒了那個理由。
悠揚又沉重的歌曲將晌午休憩的愜意時光拉得悠長,默默行駛的車內氣氛卻靜的詭異。
舒言想說些什麼,開口便覺得嗓子悶澀,又痛又癢,難受極了。
難過極了。
她望著窗外火紅的日頭,不敢看別處一眼。
有些人,多看一眼便是罪過。
季寧,再也不是舒言能招惹得起的人。
舒言眯起眼睛,只覺得大腦渾渾噩噩的難受,難不成她真的感冒了?
腦海中,一個個細碎的人影排排成形,輪廓模糊,她的大腦卻是異常清晰,她知道那是誰。
舒言手中捏著一把汗,只覺得今天的天熱得像是一口大悶鍋。
這還不到五月就這麼熱,六七八月該怎麼過?
舒言胡思亂想著,一刻也不敢讓自己的大腦休息。
季寧瞥了她一眼,她閉著眼睛,唇瓣發白,臉色很不好看。
正值中午,舒言早上沒吃飯,此時肚子餓得發慌,可這是在季寧車上,眼下最重要的是帶季寧去醫院就診,午飯她什麼時候都可以吃。
直到一聲連續的咕嘟咕嘟的聲音穿破肚皮,打破了車內安靜而又尷尬的氛圍。
舒言雙靨通紅,微微側過身子,不想讓季寧看到自己的臉,她尷尬地抬起左手擋住了額頭,咬著下唇,臉上寫滿了窘迫。
季寧瞥她一眼,看著她如霞似的耳朵,關小了音響。
舒言窘,關小音響是幾個意思,嫌她肚子叫得聲音太小,聽不到嗎?
舒言有一萬個心想立即從車上下去,卻偏偏多了那麼一個心,惦記著他後肩的傷,想送他去醫院。
六十秒的紅燈十字路口,季寧解開安全帶,從後座拿過來一個淡藍色的方盒。
紙盒右下角寫著兩個字:希希。
很可愛的卡通體。
舒言看著被塞到懷裡的紙盒,覺得莫名其妙,她滿腹疑惑看向季寧,本想與他注視兩秒,光明正大地跟他說幾句話,偏偏一遇上他的目光,她就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