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之看著她，覺得這丫終於迴歸正常了。

剛剛她悶聲吃飯的時候他還擔心來著，以為這傢伙哪根筋搭錯了，盡失經紀人該有的職業素養和風度。

飯桌上不拉攏生意，這哪是舒言啊！

不然她手上這些資源是怎麼來的？金牌經紀人的封號是怎麼來的？

這丫前期奮鬥的時候辛苦著呢！

摸著良心，客觀地說，舒言這幾年過得其實很辛苦。

別人想潛的是女明星男明星，到了舒言這兒，人家想潛的是她這個經紀人。

林瑞亭也不推脫，跟舒言喝了兩杯酒，提提神，並未有過分的要求，看著還挺像那麼一回事，是個正人君子。

舒言喝了酒，習慣性的吃了兩口菜，溫水潤了潤嗓子，餘光瞄了季寧一眼，總覺得他剛才看了她一眼。

他此刻正抱著希希餵飯，希希可憐巴巴望著自個兒的父親，一萬個不願意。

“漂亮阿姨，頭髮短啊？”

希希右手拿著勺子在碗裡鼓搗著，黑不溜秋的大眼睛落在舒言身上，充滿了探究。

舒言下意識摸摸自己的頭髮，有些不好意思，“你是說阿姨頭髮為什麼這麼短嗎？”

希希點頭。

“阿姨短髮不好看嗎？”

希希搖頭，乾脆直接，暴擊舒言脆弱敏感的小心心，“不好看！”

舒言窘，小孩子說話這麼直白很容易捱揍的你知不知道？

“長髮好看。”

還長髮好看，你個小屁孩見過我長髮嗎就說我長髮好看！

蘇懷妍揉揉希希的頭髮，玩笑道：“希希，這時候你要是說都好看，阿姨會更高興哦！”

希希鄭重其事地搖頭，“不要撒謊，爸爸說，撒謊，不是好孩子。”

泥……算了，舒言不跟小孩子計較。

看著希希質疑的目光，舒言下意識低頭捋了捋頭髮，產生了“她短髮真的很難看嗎”的想法。

顧衍之拉下她的手，笑的那叫一個魅惑，他湊到舒言耳邊，語調滿滿的都是寵溺，“你傻不傻，小孩子隨口一說，你還較真了！再說了，你長髮短髮我都喜歡。”

舒言抽出手瞪他一眼，管你喜歡不喜歡。

她拿起溼巾打算擦擦手，畢竟她是真的不喜歡跟人有肢體上的碰觸，剛剛顧衍之握著她的手，她現在還覺得顧衍之的手搭在她手背上，難受極了。

不期然的，視線撞上了季寧。

那道目光太冷了，以至於舒言都忘了自己是打算拿溼巾擦手的。

舒言看得一愣，放下溼巾，誠惶誠恐地拿起筷子，後知後覺又放回碟子上。

希希突然哼了一聲，放下手裡的勺子看向季寧，“爸爸抱。”

季寧伸手接過他。

“我有爸爸抱。”希希嘟著小嘴，語氣憤慨，“你沒有！”

舒言看著他的眼神，確定小傢伙是在跟她說話，可是她有哪裡惹到這小傢伙了嗎？怎麼就突然跟她發脾氣，跟她槓上了呢？

她幽幽說了句，“我爸忙著掙錢給我花呢！”

你以為你是季寧的兒子就可以對我突然無禮啊，真是！

小孩子就是不能慣著，不能讓他嘚瑟！

你小你有理了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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