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希，什麼時候醒的啊？”舒言側身躺著，一雙美目溢滿溫柔，她伸手探了探希希的額頭，還好，不燒了。

舒言鬆了一口氣。

病房裡就她跟希希兩個人，季寧不知道去哪了，舒言不忍將希希一個人留在病房，只能等季寧回來後再離開。

希希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她，天真無邪的眼睛裡全是童真和不解，討喜極了。

舒言看得欣喜，摸摸希希的頭，忍不住拉起他的手親了一口，“希希，你怎麼這麼可愛啊！”

“阿姨，喜歡希希嗎？”

“喜歡啊，特別喜歡。”

希希認真的小臉上這才露出一抹笑容，他看著舒言，同時又有些拘謹，有些害怕，害怕自己接下來問的問題會被舒言拒絕。

“阿姨，那我們一起吃飯好不好？”

舒言一愣，沒有正面回答，“希希想跟阿姨一起吃飯啊？”

希希望著她，點頭，拉著舒言的胳膊順勢往上一挪，離舒言更近了。

“那希希好好吃飯，如果希希能自己乖乖吃飯的話，阿姨就來找你一起吃飯好不好？”

說出這樣的話，舒言自己都有些心虛。

可是希希卻當真了，他糾結著一張小臉，擰著眉頭想了想，最後重重點頭。

孩子是單純無辜的。

季寧回來的時候舒言正抱著希希在給他穿鞋，希希不願意在床上躺著，鬧著要下床玩。

希希興奮地叫了聲爸爸，踩著一隻鞋奔進了季寧懷裡。

他放下手裡的袋子，抱住了希希。

袋子裡裝著三雙棉質拖鞋，一雙兒童款式的，一雙淡粉色的，另一雙是淡藍色的，除此以外還有牙膏，牙刷，毛巾，牛奶，兒童玩具車等。

不知是不是因為清晨的陽光太柔和，暖化了他臉上拒人千里的淡漠，舒言覺得今早的季寧少見的溫潤。

“去洗漱一下，出去吃早餐。”

舒言坐在床上有些侷促，低低嗯了一聲，光著腳踩著地板上，一隻腳踩著高跟鞋，弓著腰找另一隻鞋。

鞋子在床底下，舒言伸腿將鞋子勾了出來。

季寧將女士拖鞋從袋子裡拿出來，“要不要換鞋？”

她正對著他，站在他面前，重逢後第一次離他那麼近，舒言也不知自己這是怎麼了，心裡有股奇異的感覺在瘋狂蔓延，柔柔的，溫溫的，很磨人，像是要摧垮她的意志。

季寧懷裡抱著希希，注視著她，臉上表情溫溫淡淡，但比起平時他的疏離冷漠，現在這個樣子的他已經好太多了。

她變了很多，季寧想。

現在的她渾身上下散發著成熟知性的氣息，全然不是他記憶中那個熱情活潑的少女。

她穿著淺咖色的v領休閒雪紡襯衫，搭配黑色九分西裝褲，踩著七厘米的細高跟，成熟，知性，職業，精幹。

季寧突然發現每次見面她都是類似的打扮，要麼西裝褲，要麼牛仔褲，上半身是各類款式的襯衫。

以前的舒言，什麼舒服穿什麼，什麼休閒穿什麼。

舒言一米七的身高，腳下還踩著七厘米的高跟鞋，加上一身精緻的職業裝，氣場十足，可偏偏站在她對面的是季寧，她氣場再強大，也抵不過心慌意亂。

“我先去趟洗手間。”

幾乎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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