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離開後，言卉敏也拿著手機出了病房去打電話。

“大袁，查的怎麼樣了？有訊息嗎？”

“嫂子，抱歉……還是沒查出什麼了。”

言卉敏凝著眉頭，煩惱憂愁全聚集在上面，“我就是不相信呀！前兩天我還因為他查陳秘書的事跟他吵過架！”

“嫂子你放心，這事我一定查清楚！至於查陳秘書的事，不能急，他在咱們那位季市長手下做了三年的秘書，指不定這背後會牽扯出什麼人來……哎，言哥這次……太冒險太沖動了。”

期末考試越來越近，舒言的心緒卻時常跑遠。

她常常在課上發呆，不經意間就會想起言卉敏紅腫的眼睛和躺在病床上對外界毫無感知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甦醒的父親。

言卉敏說學業要緊，所以這段時間她一直在學校一次都沒有去過醫院，沒想到卻是產生了反效果，擔憂焦灼的心情令她根本無法靜下心來好好學習。

很多時候她在前面發呆，季寧只要一發現就會從桌底下伸出他的大長腿踢她一腳，讓舒言拉回思緒。

那時候的他比她還怕她在課上思緒神遊，不專心聽講。

期末考試前一天下午四點一中就提前放學了，當晚沒有晚自習，舒言魂不守舍地坐在書桌前，看著樓道外的大流人群，情緒又煩又燥，根本靜不下心來。

眼前一黑，一件校服準確無誤地扣到她頭上。

她扯下校服，映入眼簾的是季寧那張帥的人神共憤的俊臉，雖然這時候的舒言根本無暇欣賞。

“去吃飯。”他說。

“不想吃。”舒言耷拉著臉，爬到桌子上。

“吃完去醫院。”

舒言猛地抬起頭。

“我陪你去。”

熱淚在眼裡打轉，舒言鄭重點頭，像幽魂得到了依附一般，無助心慌就此消散。

言卉敏不讓她去醫院，趁著言卉敏今天還未下班，舒言在季寧的掩護下進了病房。

舒柏通安靜地躺在床上，長久以來的擔憂和恐懼在這一刻盡數迸發，眼淚毫無徵兆地流了下來。

從病房出來，季寧看著她通紅的雙眼心裡一陣亂，終於還是伸手搭在了她肩上，輕輕撫摸著她的頭，以半抱她的姿勢安撫著她悲傷激動的情緒。

“舒言，你爸爸會好起來的。”

“在這之前，你要做的除了掛念著他還有照顧好你自己，不然他醒來後會自責的。”

舒言小聲抽噎著，帶著鼻音嗯了一聲。

只是舒言沒想到這一次考試會在她生命中留下那麼濃烈的一筆，以至於後來每每想起，她都會不受控的心疼，產生無盡的後怕。

考試一結束，舒言跟室友簡單告了別就去了醫院，連跟季寧的告別也都是透過發簡訊的法式實施的，之後的一個星期她都在醫院裡度過，家裡的事她誰也沒告訴，包括貝曉曉。

成績出來的那天，舒言早早去了教室，對於這次的考試成績她多多少少還是有點不好的預感的，成績……可能沒她期望的那麼好。

看著張貼在黑板旁邊的成績單，舒言無所謂似的淡淡笑了笑，大概是因為給自己打足了預防針的原因吧，全年級三十四名的成績也不是沒那麼難以接受。

舒言淡定接受了，畢竟考試前一個月她自己是個什麼狀態她自己最清楚不過，倒是時安，在看到她成績的那一刻，憋著一張便秘的臉，糾結忐忑地望著她，生怕舒言太在意哭出來，又怕舒言不在意自我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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