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怎麼可能有狗？！

然而事實就在眼前，卻也容不得不信。

此時林昊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前面忽然出現的那隻大黑狗給吸引住了。那是一隻非比尋常的大狗，就體型而言，幾乎快趕上小牛犢子了。一聲黑毛油光閃亮，兩隻鈴鐺般的巨眼，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林昊在看黑狗，黑狗亦在觀察他。幾個呼吸之後，這傢伙忽然退後幾步。然後，如出現般忽然消失了。

居然，就這麼走了……

林昊頗有些詫異。就在此時，一隻搭在了他的肩上。林昊下意識便要反擊，一個熟悉的聲音恰到好處的出現。

“是我。”

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看”到的卻是一片虛無。林昊心中的驚駭更甚。怎麼明明聽到了曜炻在說話，卻……

“你還是把眼睛睜了吧。”曜炻嘆了一口氣，說道。

一句話提醒了林昊，將閉了不知有多久的眼睛睜開了。曜炻的身影再度出現，包括周圍的環境，一下就都看清了。

然而，那感覺，還不如剛才。

“怎麼了？”曜炻問道。

林昊有些恍惚，訥訥道：“我……我剛才好像看到了一條狗……”

又是一條狗。

曜炻挑了挑眉，沒問狗而是提到了其他。“除了狗，你還看到了什麼？”

林昊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舉目四顧，睜眼之後看到的情形與剛才很有些不同。剛才看到的一些東西，現在已經完全消失了。

“你剛才看到了什麼？”曜炻又將這個問題問了一遍。

“我看到了……”

收攝心神之後，林昊開始回答。剛才，他是應了曜炻的提議才閉上眼的。一開始還是完全的黑暗，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居然可以“看”到了。

首先進入“視線”的，是牆上的那些照明法陣。法陣是由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光線組成的，無數細小的光點暢遊其中。

然後便是正在行走的通道。與睜眼時看到的空蕩蕩不同，這裡的上半部分充滿了如輕紗般的淡紫色薄霧。霧氣中，還有道道絲線飄來蕩去。

剛才那黑狗，就是從霧氣中忽然出現的。它全身黑毛豎立，上面還糾纏著不少從霧氣中帶出來的絲線。

霧氣、絲線以及黑狗……

聽到這裡，曜炻的眉毛皺緊了。此時林昊依然在想那條黑狗。感覺中，這個傢伙的出現以及消失都是非比尋常。

所以——

“我們是已經進入到了第二層了嗎？”林昊問道。

下意識的，曜炻點了點頭。

猜測得了印證，林昊又進一步問道：“那黑狗，有可能是你剛才說的靈將嗎？”

這一次，曜炻搖頭了。就他所在，靈將是被迫做了人殉者死亡時怨念的凝結物。是鬼物，也是人形的。

而且有一點或許更為重要，那就是——

“靈將的話，我是可以感應到的。”

曜炻緩緩說道。這句話的重點，是“感應”。看，需要在視線範圍內，感應卻是無需。所以，這就是曜炻承諾要帶著林昊“盡力避開對手，直達目的地”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