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他？！

想到有這種可能，靳博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垂在身側的手情不自禁的攥了起來……

黎明將至，然而周圍卻是更加黑暗了。

護城河邊的一片雜樹林中，林昊將自己隱藏於黑暗之中靜靜的往前看。在他視線的正前方立著一個嬌俏的身影，居然是不久之前才剛剛見過面的鼠小灰。

“好黑啊！”小灰喃喃著，輕輕一彈。“叮”的一聲之後，一枚亮晶晶的小圓球脫離她纖細的手指附上半空。淡黃色的光芒灑落，將這一片都照亮了。

在她的對面，黃大朗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小灰看著，忍不住發笑：“你怕了，是為什麼？”

“我怕你？！呵呵呵……”

一陣神經質的怪笑之後，黃大朗一張狹長的臉擰得更歪了。看著面前的俏麗佳人，他下意識就想起上一次見面時的情形。

那時，這小鼠妖還未能化形。就算是心懷不滿，但被自己拿眼一瞪，便是連半個“不”字也說不出了。

而現在，這傢伙不僅是高調“炫富”，而且還敢毫不客氣的用言語進行嘲諷。

之所以會是如此，還不是因為——

“被那個動也不能動的老柳妖受為弟子，很了不起麼？”

這句話傳入耳中，小灰臉上一直保持著的淡然笑容迅速消失不見。她手往前指，同時厲聲喝道：“畜生，你在說什麼？”

“我在說什麼？！”黃大朗嘶吼著，因為憤怒，黃鼠狼妖的臉色已轉為鐵青。瞪著小灰，黃大朗咬牙切齒的道，“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就是那個遭雷劈的老柳妖。哼，老子盡心竭力的辦事。幾十年了，不過就是出了一點小岔子就被一腳踢開。你說說，若是換做是你，又會如何？”

聽到這裡，林昊先是一愣，轉而卻又恍然大悟。黃大朗這廝，還真是倒黴。他的那件差事，最終還是辦砸了。

雖然這件事無論誰去結果都會一樣，然而柳妖姥姥的性格，卻不會因此而對辦事的黃大朗有任何諒解的。失去了姥姥的庇護，再加上其他的幾件事，黃大朗越混越不如意。然後，他就——

“就是因為這個，你就背叛了姥姥。”小灰低聲說著，聲音裡有抑制不住的殺意。

黃大朗聽出來了，不過卻也不怎麼在乎。冷笑幾聲之後說道：“那又如何？這世界上哪有什麼忠誠，不過是利益而已！”

小灰一挑眉：“看來，你已經得到希望的利益了。”

說到最後幾個字時，小灰故意將語調上揚，諷刺的意味更加清楚。黃大朗聽出來了，卻是直接將之當做了對自己的誇張。努力的一挺胸，帶著些許得意說道：“那是自然，我想你也應該看出來了吧。”

不僅是小灰，連隱藏在一邊冷眼旁觀的林昊也看出來了。黃大朗這廝，修為明顯是提升了。雖然看著還很猥瑣，但比起第一次的化形，總算是“有人味兒”多了。

更重要的是，他原本籠罩在他身上的黑色妖氣消失了。修道之人，眼力稍差的都看不出來異樣。

這一點，便是得了柳妖真傳的小灰都要稍遜一籌。雖然人類的形態毫無破綻，然而籠罩在其周身的妖氣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掩蓋的。

所以——

“其實姥姥對你也不是百分之一百的信任，同樣，她也是留了一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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