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也一樣發現了,只要他們誰能提一句後宮之事,自己呈遞上去的摺子,第二天就能砸下來。面對自己的家事,不管怎麼樣,皇上都跟鋼筋鐵骨一樣的擋著,新帝和太上皇不一樣。
不敢提,不敢提,再也不敢提了。
八月中旬,宇文昊正欲與年韻商議她十九歲的生辰之事。
年韻一邊喝著湯,一邊笑道,“金銀珠寶,頭面首飾我也不缺,我也不像玩什麼稀罕的玩意兒,你若是再給我做一碗壽麵,我倒是很高興。”
“好。”宇文昊沒有半點兒遲疑。
年韻見他答應的那樣痛快,連忙道,“君子遠庖丁,你好好處理政務,我說著玩呢。生辰每年都會過的,我不想大辦。”
“嗯。”
此時,南若突然敲門,直接道,“皇上,隱霧傳來了訊息。”
年韻抬頭,正見南若的面色有些不佳,顯然是出大事了。
宇文昊擱下了碗筷,便隨著南若進了書房。
“皇上,隱霧傳來訊息,珺璣已死。”南若忙不迭的開口。
“死了?”宇文昊蹙眉,“怎麼突然就死了?”
“是意外……”南若蹙眉,“珺璣正在做最後的試驗,聽說進展很快,可是緊要關頭,珺璣沒能把握好分量,導致試驗棚子被炸燬,珺璣沒能倖免,有兩個工人也被炸的面目全非……”
宇文昊的手緊緊的握了起來,“珺璣可有留下什麼?”
“沒有,最近一次的試驗資料,倒是年三公子在記錄,可是這一次很明顯,珺璣成功把握了製造火藥的材料和分量,但是珺璣和試驗棚被炸燬,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是否讓年三公子繼續進行試驗。”其實按照道理來說,天巧匠繼任珺璣之位,成為歷任珺璣也是正常,可是這年三公子是皇后的哥哥,此事實在是太過於危險了,皇后只怕是。
宇文昊抬手正欲開口。
驀然的想到了什麼,反問道,“年時雨如何說。”
“年三公子希望能繼續珺璣的使命。”南若道。
良久,宇文昊沉聲道,“如他所願。”
“是。”
“還有……那兩個面目全非的工人,底細可清楚……”
“清楚的……”南若正欲回答,“皇上是懷疑此事有異?”
宇文昊蹙了蹙眉,“以防萬一。”
年韻覺得一般南若能露出這樣的神情,而且不顧時辰來擾她和宇文昊,必是很重大的事,但見宇文昊回來,就巴巴的看著他。宇文昊也沒藏著,其實此事他真的不能藏私心,這件事總要有人做,目前除了年時雨,沒有人比這更瞭解。
年韻聽後微微詫異,隨即笑道,“若是如此,三哥可算是如願了!三哥自小不同於尋常男兒有志,爹爹最是不喜三哥做這些,總覺得於家國無用,男兒不該如此。可是眼下三哥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又能得到爹爹的肯定,我很為他高興。”
“我以為你會不高興,此事有危險。”
“那你讓你的人,幫我向三哥囑咐,得到爹的肯定固然重要,可是爹更希望他能平安回家。”年韻說完,補了一句,“你的人多看著,若三哥僅僅是因為意外出事兒,我能接受,可若是人為,我不接受!”
很明顯,年韻也覺得老珺璣死的有蹊蹺。
“好。”宇文昊應下。
九月,年韻生辰,本該歡喜,但是卻聽到了一個極壞的訊息。
從西北邊地有風言風語傳來,說汾陽王根本不是死於戰亂,而是昔日太上皇忌憚汾陽王,所以出手了。此事不可謂不小,一個皇帝若是被傳出弒忠的言論,那基本是江山動搖之時,昔日汾陽王有多得民心,如今這言論對皇室的影響,就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