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短短數月,姜莞兒消瘦了不少,當初在接風宴上的那一抹驚豔宛若盛開的牡丹,現在卻消瘦的如花期將過,只是風中香味依舊,若是不看只聞,那依舊是讓人沉淪的。
文穎跟著宇文璟回東宮,自然不欲去打擾姜莞兒。
“皇兄……是長安。”文穎看著扯了扯宇文璟衣襬。
宇文璟轉過頭,果然見文靈走到了姜莞兒身邊。
二人具是一愣。
這段時日,文靈安靜了不少,往常歡脫活潑的性子,仿若翻滾的江水在一夕之間都安靜了下來。
“莞嬪娘娘。”文靈輕輕的喚了一聲。
姜莞兒進入後宮也不過封個嬪位,要有子嗣才能升為妃。
姜莞兒迷茫的轉過頭看著文靈,眼神中的魂魄似乎才凝聚,連忙起身行禮,“妾身參見公主。”
“齊國的皇宮,和姜國的皇宮比起來如何?”文靈望著碧波盪漾的千鯉池,問姜莞兒。
姜莞兒眼底閃過一絲哀意,擰緊了眉頭,“自然……是齊國的富麗……”
姜國。
姜國沒有皇宮。
姜國本身只是藩地,沒有皇宮國都,倉促建立至今還不到二十年的時間,而且建國之後就開戰了,一直以來的庫存都用於囤積兵力上,修築皇宮是一件消耗極大的功臣,所以姜國的皇宮並非是隆重修築,而是早年之前處在姜地上用於祭祀的廟宮改,比起齊國的皇宮來,地方狹小不已。
而在姜莞兒的記憶中,她更是常年練武,即便是在修築的宮殿中也很少出去,記憶裡小時候她似乎是經常出去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記憶很模糊,要說去過哪裡,她又說不上來,只是從記憶清晰的那一刻,她的任務便是習舞,學會魅惑男人,時刻準備著為姜國犧牲。
“本公主有一疑惑,想請教娘娘。”
“公主請說。”
姜莞兒頷首。
“你和顧凜是什麼關係?”文靈開口,直言不諱的望著姜莞兒。
催眠術,需要下術的人一句完整的解術的話語才能醒來。
顧凜回來了。
很顯然就是這句話,多一個字少一個字都不能夠讓姜莞兒清醒。
但是僅僅是顧凜這個名字,卻能讓姜莞兒腦海中混懵一片。
“莞兒要乖乖聽話,凜哥哥很快就會來看莞兒。”
她腦海中一直重複著這句溫柔的話。
所以她一直等著。
凜哥哥會來看她的。
她作為姜國公主,出生在戰亂時期,她的記憶裡便銘刻著一句話,她有自己的責任,出生戰國她沒有任性的資本,所以她作為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公主,只能讓自己做到最後,像母后說的,女兒為柔,但是卻也能打出自己的巧勁,雖然不能如同男子那般出入沙場,但是關鍵的時刻,女兒家也能引導局面。
“凜哥哥……”姜莞兒眼神微微渙散,身子有些搖晃,“是……是朋友啊……”
一旁的婢女面色微變,連忙扶住了姜莞兒,“公主,娘娘身子不適,只怕不能再與公主交談,還請公主見諒,奴婢們需要扶娘娘回宮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