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情景，出乎在場所有人的意料，不過，大家還是很快就把求助的目光都投向了可能對人造人的事情瞭解的更多的人身上——哪怕他本人也是個人造人：“16號，你怎麼看？”

“主要有兩點值得大家注意，首先，這個有‘20’標記的啟動艙裡的那個老人模樣的傢伙，根據我的掃描，是人造人。”

“也就是說，他就是人造人20號吧！”天津飯肅然問道。

“很有可能。”16號指著數根連線老人周身與啟動艙內的傳輸管，接著說道，“這些介面表明，這個老人從一開始，就被設定固定在這個啟動艙內的，而不是後來再從其他地方進入啟動艙的。”

而布瑪卻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苦苦回想著一件事情：“奇怪，我怎麼覺得這老人非常面熟呢？在哪裡好像見過的……啊……不會吧！”

恍如夢中驚覺的布瑪，迴轉神來，卻與16號目光相接，後者微笑著點了點頭，和她同時說出了一個詞——“格羅博士！”

悟空、悟飯、天津飯三人聽了，也不禁失聲叫道：“什麼？”

“等等等等，全亂了，全亂了，格羅博士不是早就被17號和18號殺死了嗎？怎麼這裡還會有一個格羅博士？”

“格羅博士不是人類嗎？這個老頭明明是人造人啊！”

“你是怎麼知道格羅博士的啊，布瑪？”

……

三人連珠炮般的發問之下，逼迫布瑪不得不擺手示意：“我也只是在二十多年前的科學雜誌期刊上看到過格羅博士的照片，至於其他問題麼……”

“其他問題就讓我來回答吧……我剛才調查過啟動艙的資料了，我現在的電子頭腦中的資訊要比你的平板電腦裡全面一些。”16號用手指輕輕敲擊著自己的太陽穴，平靜地說道，“該從哪裡說起呢……還是讓我們重新回到格羅博士的人造人計劃上來吧……”

“不是已經確定了，格羅博士的人造人計劃主要由第一研究所名為計劃‘c’的生化人造人計劃，以及第二研究所名為計劃‘u’的機械人造人計劃兩部分組成嗎？”悟飯先是一愣，繼而接著道：“莫非你在這裡又有了新的發現？”

“是的，”16號點點頭，和聲說道，“啟動艙以及這個研究所的中樞的資料表明，還有這第三種人造人的存在，在開發時間經緯上，是直到格羅博士死亡之前，才剛剛完成的專案。該型人造人只有19號與20號兩機，戰鬥能力遠弱於之前開發的13號，14號，15號，16號，17號，18號以及沙魯……”

“這麼弱？那造他出來幹嘛？”悟空不解地問道。

16號搖搖頭，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走到20號的面前，舉起了他的一隻手，把手掌開啟，朝向眾人，道：“看見這掌心中間的裝置沒有？這種型號的人造人依靠這種裝置吸收他人的能量，提升自身的實力……”

天津飯低頭仔細瞧了一會兒，才有些不爽地說道：“看起來似乎有一點噁心……”覺得噁心還認認真真看了半天，真是個凡是認真較勁的耿直漢子啊）

“可這改變不了這種人造人戰鬥力貧弱，比不上前兩種的現實啊，那這種人造人的存在意義究竟是……”

“我想，第三種人造人追求的，壓根就不是人造人的戰鬥能力，而是人造人的穩定性吧……”一直沒有說話的布瑪，這才開了口，“一直以來，格羅博士都賦予了人造人一定自主意識，我想，他的出發點，應該還是想創造無條件忠誠於他，聽從他的命令，服從他的要求的人造人吧……”

“布瑪阿姨，如果是這樣，他更應該創造沒有自主意識的人造人啊……”

“我覺得格羅博士之所以沒有剝奪人造人的自主意識，主要有兩個原因：第一，開放了人造人的自主意識，實際上，卻提升了人造人的實戰能力——此時，人造人的戰鬥方式更接近人類，相對於枯燥的程式計算，他們能更機智地更有效地作出應對，想象力賦予了人造人新的可能，求生意志、危機感、興奮感這些東西，在人造人面對不同戰局時，都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發揮……”

悟飯微微點頭道：“原來如此……那第二個原因呢？”

“第二個原因，應該就是格羅博士的自尊心不允許自己繞過這個自主意識這個坎兒，去走捷徑——他自信自己能解決這個問題。不過，我們從結果上看，被我們目擊的人造人一共有三個，即16號，17號，18號。16號雖然性格溫順，卻不符合格羅博士的戰鬥需求，而被歸入失敗品，17號，18號更是還反過來殺死了格羅博士——也就是說，無論是生化人造人還是機械人造人，在得到強大能量之前，穩定性都有問題……”

“布瑪博士說得不錯，這第三型人造人的最大特點正是犧牲效能以提升穩定性，因此，19號的完成，標誌著格羅博士可以繼續接下來的計劃了……”16號輕輕放下了20號的手，轉而輕輕掀下了它頭上帶著“rr”標識的長帽，繼續說道，“有了絕對忠誠於自己的人造人，格羅博士就可以放心大膽地躺在手術檯上，由19號負責改造，將自己的大腦放入人造人20號頭頂的營養皿中……”

20號頭頂的帽子被取下之後，所有人果然能夠看見，格羅博士的頭頂，有一個像是倒扣著的碗一般透明的容器。

“格羅博士……把自己……改造成了人造人？”

“讓19號把自己的腦袋放進了頭頂那個玻璃框裡？”

“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

眾人七嘴八舌，又是同時發問，倒叫16號有些著忙了，還好布瑪反應倒是飛快，接過話茬道：“我想，格羅博士把自己改造成人造人的目的，應該是長生不死吧——畢竟孫君比他年輕得多，就算是格羅博士，也不得不考慮面對‘衰老’這個最大的敵人……”

16號搖了搖頭，神情落寞地說道：“可是很可惜，格羅博士最終未能如願，我就直接從結果開始說吧——他並沒有成功把自己的大腦轉移到了名為人造人20號的軀體裡，他是以人類格羅博士的姿態死去的……”

被16號切斷連線管的機械木偶，啟動艙里名為人造人20號的軀體，此刻耷拉著腦袋，癱坐在地上，它頭上原本應該是收納格羅博士大腦的透明器皿，裡面什麼都沒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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