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道上有幅畫面。
一眾宦官婢女對著空蕩無人的車道不停叩首,半點兒不敢偷懶,口中還不停喊著奴才見過公主殿下。
知畫不知哪兒弄來張椅子,翹著二郎腿坐在身後監督。
嗑著瓜子,懷裡盤著長鞭。
但若發現心不誠者,那長鞭就會在身上留下一道火辣的印痕。
周圍戍守的皇屬兵衛毫不質疑這位九皇子府上的侍女能否鎮得住那些惡奴,在親眼見識知畫武道四重小宗師高手的真正實力後。
……
“你住哪裡?”蘇寒山看著這位攏共只有兩面之緣卻覺得格外親近的皇妹說道。
方才御道上的對話,他聽的一清二楚。
想著或許是與蘇暖暖有著很相似的境遇,才會對這個妹妹產生及其強烈的保護慾望。至於那彭姓公公口中有關靜妃與窮酸秀才之間的胡言亂語,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無論父皇是否認這個女兒,他卻認了這個妹妹。
“丹元學宮。”從九皇兄身上沒有感受到任何惡意的蘇暖暖,還是有些懼生,馬車裡極為拘謹地說道。
“你是丹元學宮的女學士?”蘇寒山感到詫異。
蘇暖暖點了點頭。
細弱蚊蠅地嗯了聲。
太子爺打趣說道:“原來公主殿下是能通曉天文地理占卜星象的學士大家,李天下這廂失禮了。”
蘇暖暖忍俊不禁,唇角終於浮現淺淺笑意。
蘇寒山說道:“你若不嫌棄皇兄府邸,不若搬到梅園來住。”
蘇暖暖抬起了頭。
記事以來除了老師之外,蘇寒山是讓她唯一產生溫暖感覺的人。看著蘇寒山的眼中,又湧出晶瑩淚水。
蘇寒山遞出手帕:“你不說話,皇兄就當你應了。”
蘇暖暖拭了拭眼淚:“可父皇那裡……”
蘇寒山說道:“不用多想,父皇那裡我去說。”
性格乖巧懂事的蘇暖暖望著蘇寒山的眼睛,真誠地說道:“謝謝九皇兄。”
蘇寒山想著九皇兄稱呼實在生疏:“改口喊哥哥吧。”
內心掙扎糾結了片刻,蘇暖暖還是沒有吝嗇這聲哥哥:“我先與老師商量一下,行嗎?”
蘇寒山訝異說道:“你還有老師?”
蘇暖暖解釋道:“就是太師國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