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低頭,瞳孔猛的縮小,嘴巴微張,嘴裡的話卡在吼口。
而就在血衣愣怔的片刻,外面的封茗動了,速度極快的撿起巫醫掉下的昏睡藥塞到了血衣嘴裡。
待血衣意識到要吐出來的時候,那藥丸已經化在了嘴裡,淡淡的藥香彌散在唇齒間,卻是一路苦到了心尖。
有了上次的教訓巫醫對於給血衣準備的昏睡丸都是嚴格把控過的,不會再出現上次的那種情況,但是因為要接下來的生產緣故,昏睡丸的藥效減了一點,不會讓血衣掙扎也不會讓她徹底暈過去。
這時看守們也來了,知道又是血衣的問題各自都不大情願,畢竟他們有大半的同僚而且還是比較厲害的都紛紛在她手裡重傷,丟了姓命的也不在少數,故此對於這位血衣那時真真正正的畏懼。
昏迷的血衣他們都不大願意和她待在一處,更不要說是在她清醒的時候了。
不過這次看守們到是想多了,現在的血衣根本沒有那個能力去大開殺戒。
先不說巫醫的藥效果如何,就是她本身從內而至的虛弱也不夠支撐她的大幅度動作。
不過族長們都表示不放心,看守們領命戰戰兢兢進去拿出鐵鏈綁了血衣的雙手和尾巴。
“你當真是這般。”血衣慘笑一聲,目光直直的看向四長老。
她夢裡的場景,竟是與現在不差,也知道原來四長老果真是這裡出力最大的。
四長老不語,轉頭躲開了血衣的視線。
血衣笑,笑的眼淚都流了下來,卻是第一次覺得:當初或許她就不該回來。一切都亂了套,一切都不受控制了,而她到最後害死自己不說,連孩子都是以這樣的方式出生,她悔,她恨,可她也無法……
滑落鬢角的淚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試去,微涼的觸感使得血衣顫抖著眼瞼。
入眼的是一個俊俏的少年,不言苟笑的臉,雙眼波瀾不驚,薄唇微抿,讓人看不清他心中所想,而她臉上的手正是他的。
幾乎不用想,她便猜到了:這便是她腹中孩兒的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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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欲說些什麼,腹部一陣疼痛傳來,吸引了她的注意。
而封茗也看了過去。
自血衣醒來到現在,她的肚子依舊在不停變大,此時已經到了七八個月的程度,從血衣的角度,入眼皆是自己被衣物遮蓋的肚子。
而剛剛那陣痛好似是孩子在她肚子裡鬧騰一般,不過蛇所孕育的孩子在三歲之前是蛋的形態,所以血衣的肚子也只是鼓鼓囊囊的頂起一個弧度,接連五六下。
血衣看著自己的肚子,雖然就是這麼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可是那孩子在她肚子裡一點點成長,那種血脈聯絡的感情,幾乎是從心底迸發,讓她忍不住有了除為人母的喜悅,第一次感嘆生命的美好。
只是她的生命要伴隨著孩子的出生而消失。
何其悲哀。
而一旁站著的封茗毅是如此,小聖女出生後,根據育胎術來說,孩子會直接長大到五十歲左右,已經破殼的聖女自然是要交由長老會的各位長老看護教導,而他這個名義上的父親也只是提供了必須的純陽罷了,也只有小聖女體內那流動的血脈會與他牽連在一起。
這個孩子從出現的那一刻開始便註定不會與他們兩個當事人有任何關係。
說到底不過就是一場交易。
當不得真,也不能當真。
封茗收回了手,依舊目不斜視,除了鬼使神差的替血衣擦淚以及剛見到血衣肚皮動時眼底閃動的波光便再無其他情緒流轉。
而血衣似乎也平靜的接受了這個結局,她已經沒有自救的能力了,現在也惟願肚子裡的孩子能夠得到那些獸人的寬待。
血衣這般想著,也不再動作,只是安靜的躺著,靜靜地感受著肚子裡微妙的變化,嘴角勾著一抹溫柔的笑,看了一眼身邊的封茗而後轉開。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叫什麼,可是那也無妨,就這樣就好,不留牽掛,不留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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