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那我們現在做什麼?”牛軻廉撓撓頭問道。
要挖的木頭飛走了,也不知道老祖宗做了什麼,現在站著一動不動是儀式的後遺症嗎?
糟了!牛軻廉心裡一驚,他這樣跟老祖宗說話,會不會打擾老祖宗哞!
槐笑笑的目光投向蔚藍的天空,那裡的陽光非常刺眼,所以,他又低下了頭,注視著菜園子裡的向日葵們。“清點一下儲備糧食有多少。”
一望無際的向日葵地在不斷被丈量著,一天,兩天,三天……也許是四天,也許是五天,他坐在牛軻廉的肩膀上,跟著牛軻廉的腳步丈量著這片土地。
喜聞樂見地,牛軻廉在這樣毫無變化的向日葵地迷失了方向。
幸虧這裡有的是儲備糧,餓不死,也渴不死。祖祖也沒說要往哪走,維持著體面的牛隻能隨便瞎走。
橙黃的向日葵被寬大的牛腳踩扁,倒塌在地上,綠色的汁水淌進泥土……
“停下。”槐笑笑突然說道。
他感到身體裡多了一些東西,一些他渴望的東西。
‘叮……’
一陣微風吹過,向日葵們歡呼地跳著屬於自由的舞蹈。黑色的髮絲隨著風的方向飄起,遮住了眼簾,“起風了……”
“是啊是啊老祖宗,居然有風了哞。”牛軻廉也不知道樂什麼地傻樂著。
“我們回去。”
“回去?不……不量地了嗎?”牛軻廉疑惑地問,“我們好像迷……迷路了哞老祖宗……”哞哞,這一茬茬一模一樣的黃色,誰知道哪是哪哞。
是隻牛都會迷路的。
“我說你走。”槐笑笑簡潔地說,“向後轉,走……”
太好了,老祖宗記得怎麼走。不愧是他的老祖宗哞。
也不知道是在高興什麼,牛軻廉高興極了,看著遠方只覺得豪情萬丈,隱秘地想著,他的老祖宗呢,哞哞,他的……
走了幾步的,他後知後覺地問:“然後怎麼走?”
槐笑笑的語氣還是沒有絲毫起伏,“向前走,不要停。”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需要換方向的時候我會說的。”
牛軻廉聽懂了他的意思,沒有老祖宗的吩咐,就不用換方向,不要停,向前走。老祖宗會告訴他方向的。
老祖宗就是他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