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爺當即蹙了蹙眉,從腰裡拔出短劍,搭在了跛子肩膀上,跛子頓時一個激靈,裂開嘴都快要哭出來了。
我太爺輕喝了一聲:“安靜點兒,別大呼小叫的!”跛子連忙用手捂住了嘴,渾身哆嗦著點了點頭。
我太爺接著問道:“要是看見道士打扮的和書生打扮的,你們就怎麼樣?”
跛子這時已經嚇得三魂出竅,“就、就就就……就抓起來,送送送、送進府裡……”
我太爺又問:“姓朱的為什麼讓你們這麼做?”
“不不不不知道……”
“嗯?”
“真真真、真的不知道……”
太爺打量了跛子一眼,看樣子他好像確實不知道,太爺接著又問:“剛才你在朱府抬的那個大口袋,裡面裝的什麼?”
跛子頓時一愣,他應該很意外我太爺怎麼知道口袋的事兒,跛子猶豫了一下,回道:“口袋裡裝的……可能,裝的可能是個人!”
“什麼人?”
跛子連忙擺手,“我我、我真不知道,是管家叫我和他一起抬到門口的,他現在叫我去喊胡家三兄弟,讓讓、讓他們把口袋弄出朱府,找地方埋掉,那口袋,現在就在朱府大門裡邊兒放著呢……”跛子說著,怯生生看我太爺一眼,戰戰兢兢地問道:“好漢爺爺,您跟穿道袍的人,是一夥兒的嗎?”
我太爺頓時把眼睛一瞪,“我的事兒你最好別問。”
跛子連忙點頭,“我不問、我不問,我知道好漢爺爺是個好人,不過那朱家……可不是好惹的,縣太爺都還讓他三分呢。”
聽跛子這麼說,我太爺心頭倒是一動,又問道:“你對姓朱的知道多少?”
跛子看了我太爺一眼,“我知道的並不多,大部分也都跟您說過了。”
“那你進過他們家裡嗎?”
跛子回道:“進去過幾次,都是跟著胡家兄弟進去的。”
“那他們家裡……有沒有放什麼辟邪的物件兒?”
“辟邪的物件兒?”跛子茫然地看了我太爺一眼,顯然並不知道啥辟邪的物件兒。
我太爺一擺手,“算了,看你這樣子也不知道,起來走吧。”太爺收回短劍踹進了腰裡。
跛子戰戰兢兢從地上站起身,討好道:“好漢爺爺,辟邪物件兒我不知道,您要是想知道口袋裡裝的啥人,待會兒去埋口袋的時候,我把口袋偷偷解開看看,回來告訴您。”
我太爺聞言冷笑了一聲:“你這麼說,不會是想套出我落腳的地方,到時候帶人去抓我吧?”
跛子一聽,頓時誠惶誠恐,發誓般的說道:“好漢爺爺,我要是有這個想法,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我太爺看著他沒吭聲兒,跛子接著說道:“其實……其實我就是看好漢爺爺一身好本事,只想討個好兒而已。”
我太爺看看跛子,真是塊做奴才的料兒,打心眼裡對他鄙夷到了極點,不過,真小人比偽君子強,我太爺只是看不起跛子,並不厭惡他,我太爺不冷不熱地說道:“你走吧,有什麼事兒,我自然會去找你的。”
“哎!”跛子略顯失望地應了一聲,轉身剛要離開,不過,身子又停了來下,跛子說了一句,“我跟朱管家抬口袋的時候,口袋裡面的人還會動,他們、他們這是想要把人活埋了呀!”
我太爺聞言,劍眉微微挑了挑,不過,他沒動聲『色』,跛子見我太爺好像無動於衷,轉身離開了。我太爺在心裡嘆了口氣,看著跛子一瘸一拐的背影,搖了搖頭,轉身也離開了。
回到暗處,蕭老道還在那裡等著,蕭老道見我太爺返回,連忙問我太爺,“老弟,問出啥了沒有?”我太爺一臉無奈,說道:“也沒問出啥,不過,朱家府裡府外派人巡夜,好像是為了對付咱們哥倆,他們在找一個道士打扮的和一個書生打扮的。”
蕭老道一聽,低頭沉『吟』起來,過了一會兒,蕭老道抬起頭又問:“他們是怎麼知道咱們哥倆的呢?”
我太爺說道:“他們並不算知道是咱們倆,只是在提防一個道士和一個書生。”
蕭老道頓時嘬了嘬牙花兒,“這就更奇怪了,難不成在這鎮上,還有兩個跟咱打扮一樣的人麼?”
我太爺說道:“這不大可能吧。”
蕭老道一點頭,“絕對不可能,他們要找的肯定就是咱們哥倆,只是……這姓朱的是怎麼知道咱們的呢?對了,那個口袋是怎麼回事兒,你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