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兩個一直在外面等到老婆子幾個人酒足飯飽,太爺幾次想衝進去,卻都被高祖攔了下來。高祖的意思,等老婆子落了單以後再下手。
然而,老婆子吃飽喝足之後,就被中年人帶回了家裡,高祖和太爺跟著他們來到了家門口。
中年人果然是個有錢人家,高門大院,老婆子隨中年人進門之後,高祖看著緊閉的大門犯了愁。
太爺朝院前看看,對高祖笑道“爹,這院牆擋不住我,您讓我進去,收了那老婆子的魂魄咱就走。”
高祖把臉一沉,“不許胡來。”
太爺說道“那您有啥法子嗎?”
高祖『露』出難『色』,因為他想不到啥法子,過了片刻,高祖說道“咱在外面等一等,巧嘴婆總會從裡面出來的。”
一轉眼,父子倆從中午等到天『色』擦黑,卻始終不見老婆子出來。
這時,又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從院子裡飄出一股酒菜香味兒,太爺聞到香味兒,肚子裡也餓了,對高祖說道“爹,那老婆子只怕是要住在這戶人家裡,不會再出來了。”
高祖這時一臉無奈,太爺接著說道“要不等到三更天,等他們家裡人睡著了,我跳進院裡,神不知鬼不覺把那老婆子給收了。”
高祖頓時一蹙眉,“私闖民宅是要吃官司的。”
太爺微微笑了一下,縣太爺的宅子自己都進去過,這又算個啥。就在這時候,院裡傳來光亮,似乎有人在院裡點了幾支火把。
太爺扭頭朝左右看看,見周圍沒人,突然衝向院牆,沒等高祖反應過來,一個縱身朝牆頭跳去。
等高祖回過神兒的時候,太爺已經上了院牆,高祖頓時大急,但又不敢大聲呵斥太爺,低聲冷喝道“你幹什麼,還不快下來!”
太爺沒理會高祖,朝院裡看了一眼,低聲對高祖說道“爹,他們正在院裡擺香案,像是要做法事。”
高祖眉頭微蹙,猜測道“可能是要做和合之術。”
太爺從牆頭跳了下來,整整衣裳,問高祖,“爹,您要不要上去看看?”
“胡鬧!”高祖頓時把臉一沉。
這時候,從院裡傳來老婆子一聲高喝“請新郎!”緊接著,傳來呵呵呵的笑聲,一邊笑,一邊含糊不清地嘟囔著“我是新郎,我要做新郎。”
高祖和太爺頓時對視了一眼,高祖連忙催促太爺,“快上去看看。”
太爺笑了,縱身再次越上牆頭,朝院裡看了一眼之後,太爺對高祖說道“爹,我看你還是親自上來看看吧,這老婆子只怕要做歹事。”
高祖頓時『露』出一臉為難,太爺又從牆頭跳了下來,朝左右看看,對高祖說道“這裡挨著大路,不太方便,咱們繞到側牆衚衕裡,那裡沒人。”說罷,也不管高祖同不同意,拉著他鑽進了旁邊的衚衕裡。
衚衕裡又黑又暗,兩邊都是高牆,靜悄悄的不見一條人影,太爺低聲對高祖說道“爹,我託您上去,等您看過之後,您說怎麼辦,咱就怎麼辦。”
高祖一臉無奈,沒有吭聲兒,太爺伸雙手拖住了高祖的後腰,兩膀發力,將高祖的身子託了起來,高祖這時候,心裡很矛盾,最後還是伸手扒住了牆頭,太爺在下面緩了口氣兒,托住高祖的雙腿,朝上輕輕一推,高祖的身子趴在了牆頭上。
太爺則朝後倒退幾步,一個縱身,也上了牆頭。
這時,就見院子裡,老婆子站在香案旁邊,香案上放著香燭紙火,還有幾樣供品。
香案對面,站著一個大個子年輕人,胖乎乎的,張著嘴,嘴角掛著口水,顯然是個傻子。
就見老婆子從香案拿起一把剪刀,走到傻子後面,從他大辮子上剪下一縷頭髮,頭髮在香案蠟燭上點頭,扔進了面前的水碗裡,隨後,拿起香案上的『毛』病,在一張黃紙上寫了起來,寫完之後,也在蠟燭上點頭,扔進了水碗裡。
香案不遠處,男男女女還站著幾個人,其中就有那個中年人,中年人身邊,還站著一箇中年『婦』人。老婆子端起水碗,對中年『婦』人說道“你過來,把這碗水,潑到你兒子床上。”
中年『婦』人聞言,朝中年人看了一眼,中年人微微點了點頭,中年『婦』人連忙朝老婆子走去。
這時,高祖低聲說了一句,“這是和合邪術,看來,巧嘴婆是在給這傻兒子做和合,女方只怕不同意這門婚事,他們在強行做和合。”
太爺一笑,對高祖說道“您從小教育我,正邪不兩立,這件事咱要不要管呢?”
高祖點了點頭,“要管,一定要管。”
“那好!”太爺似乎就在等高祖這話,伸手在牆頭扣一下一塊泥疙瘩,“嗖”地一下。
這時,中年『婦』人剛從老婆子手裡接過水碗,還沒等端著往屋裡走,“叭”地一聲,泥塊打在了中年『婦』人的手上,『婦』人猝不及防,驚叫一聲,鬆開了水碗,水碗“嘡啷”落地,碗摔碎了,水也灑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