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敢，而不是沒有？”后土冷哼一聲，只見幽女的肩膀再度下沉了三分，腰也彎的更深了。

“不過老夫不在意你服不服，有能耐你可以直接來打我，沒這個實力就跟老夫我跪著，敢亂動一點，老夫我就打死你！”

幽女戰戰兢兢，不再言語。

后土這才收了神通，閉目養神，各種道韻在他的心頭回蕩著，種種大道成型，一次講道，徹底讓他洗滌身心，明悟了種種的因果。

如今的他，已經看到了天帝的境界！

司命眼熱的看著他，這種境界他曾經到達過，可惜，他的道已經被擊碎，如今反而不如后土良多了。

“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回巔峰，重新屹立大道之上啊！”司命蔚然長嘆。

不知不覺中，他的目光從后土身上流轉到了旁邊的幾個小不點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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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轟鳴的異常，身處其中的他們最是清楚，而眼前不起眼的小傢伙恰恰是這異常裡的一份子。

如今的熊垣雖然雙眼未曾睜開，可他身後的神龍虛影的雙目卻圓滾滾的瞪著前方，將所有變化收入眼底。

“龍？”

司命心裡不斷琢磨著，想要看清楚熊垣身上承載的所有大道，卻越看越迷糊，八卦之道就已經有了八種不同的演化，還有生命大道夾雜其中，也有生靈演化之道在其中……

一種種大道在神龍身上縱橫交織，想要分辨出其中特殊之處，卻怎麼也辦不到。

“這小子也是一個謎團啊。”司命推算過去，只覺得千頭萬緒，彷彿有所得，卻又一片空落落，還不如直接看后土的大道呢。

就在這時，帝少昊急速上山，衝著后土重重的跪在地上，未曾開口時，便已經有眼淚流出。

“求大人為我推演族人之位！”

帝顓頊在他身後，聞言急忙停下了身形，衝著后土躬身行禮。

帝少昊失國五百年，人族也因此受苦五百年，帝顓頊因此而崛起，人族也因此飽受折磨。

或許，這件事已經淹沒在時光中，可是，帝少昊失國的原因卻不能不清楚，不然誰也不知道下一次失國的會是人族的哪一位帝王，人族又要遭受什麼樣的磨難。

圍觀的神明見狀，紛紛抬起頭，豎起了耳朵，生怕錯過了一丁點的資訊。

他們也怕帝少昊的事情在他們身上重演啊。

后土將帝少昊扶起來，隨手在帝少昊手上取了兩滴鮮血，然後順著鮮血的氣息，開始了推演。

“維親維血，維道維常！”

鮮血滴入八卦盤中，后土的大道運轉，就看到了氣息不斷流轉，遍佈了大荒上下四方，直到最後只見星空不見人，茫茫星辰遮望眼。

“如何？”

帝少昊激動的連最基本的禮儀都忘了，這可是他一向注重的事情。

后土長嘆一聲，看著帝少昊，心下不忍，思量了幾番之後，才輕聲道：“痴兒啊，往東去吧，我只看到了你的族人在東海之上。”

帝少昊急忙再問，后土卻只是搖頭，問的急切了，后土乾脆轉過身去。

帝顓頊一把把住了帝少昊的胳膊，阻攔道：“后土大人已經說了很多了，你的族人還在，就在東海之上，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帝少昊的眼淚在通紅的眼眶裡打轉，他想問的不只是這些啊。

可是……不論他怎麼用力，都沒法從帝顓頊手裡掙脫出來，這個在他之後崛起的後輩，已經在實力上超過了他啊。

“麻煩后土大人了！”帝少昊低頭行了一禮，一步步的往下走去。

圍觀的諸多神明看著他失落的樣子，心裡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也感覺到莫名的辛酸。

帝少昊是如同他們一般的神明，可終究也有無可奈何之事，他們自己呢？

“后土大人，您何不將實情告知與他？”等帝少昊的身影消失，帝顓頊長嘆一聲，輕聲問道。

后土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唉，我不想害了他啊，他的實力，你的實力都不夠啊。好好修煉吧，等你的境界到了，一切都會知道的。”

帝顓頊沉默，他只是猜測出來了那麼一點，試探著問了一下，沒想到后土會這麼說，頓時感覺到了一股沉重的壓力，一如當年人族面臨的絕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