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睡了嗎”?
“有何事”?
“不知臣可否進來”?
帳篷內沒有回聲,寧夏只當是預設,推開帳簾就鑽了進去。
今天由於情況特殊,不得不放棄行程,寧夏有些擔心嬴政的病況,就在夜裡前來拜訪。
大帳中,嬴政端坐案前,一個太監兩個宮女伺候其左右,臉色陰沉無比,可能是因為拉肚子的緣故,陰沉中又多了幾分慘白。
寧夏很慶幸自己是個現代人,身體裡早已經具備各種‘抗體’,就算是拉得死去活來,最後的結果也只是因為肚子裡沒東西而餓得四肢無力。
看到嬴政殺氣騰騰的眼神,寧夏收起打趣的心思,步入正題,“臣只是想來看望陛下,若陛下身體無恙,這就離去”。
其實在某人喉嚨中一直有根刺,不吐不快。
他們現在已經嚴重推延到達時間,而這裡面就有自己的一份‘功勞’,如果因此而錯過加冠時辰,屆時若嬴政頂得住來自四方八面的質疑問題倒是不大,就怕他頂不住!
也不知道頂不頂得住?!寧夏心裡犯難。
“寡人好得很,你可以走了”,嬴政一句話差點讓某人栽一跟頭。
這完全不走尋常路啊你,我說大哥你會不會人情世故,我這不過是開場白而已,怎麼到你那裡一下子就變成了謝幕白?
嬴政估計也只是一時嘴快,看著寧夏便秘般模樣,又再開金口,“寡人計程車兵病況如何”?
“哦,回陛下話,服過藥後大家都漸漸睡去,不出意外明早再喝一次就可以藥到病除。只是……”大家的病寧夏不擔憂,他在為接下來幾天的行程發愁。
“說!吞吞吐吐作甚”!聽嬴政的口氣,顯然不願拿過多時間陪他耗。
“只是臣擔心不能按時到達雍州寶雞市),貽誤陛下加冠大典”寧夏如實吐露,這就是他所擔心的問題。
“哦,是嗎?寡人很好奇,不知你是為自己擔憂呢,還是在為寡人擔憂呢”嬴政臉色不善,揮退左右下人。
寧夏覺得自己在他面前絲毫沒有隱私可言,連最後一塊遮羞布都給扯了去。
“陛下,臣雖然不懂這個世界的禮數,可臣卻懂什麼叫知恩圖報。臣一向奉行的做人原則就是,人如何待我,我便如何待人,陛下因我而耽擱大典,臣內心愧疚”!
可歌可泣,感人肺腑,當然了,這段話中確實摻雜著那麼一絲演戲的成分,可更多的還是寧夏內心的真實感受。
嬴政沒說話,靜靜地看著弓腰作揖的寧夏,似乎在思考這句話有幾分真假。
“起身吧,寡人希望你不要辜負寡人對你的期望,如今六國早已成為強弩之末,寡人希望你能發揮自己的作用,早日天下歸一,四海昇平,還世間一個太平”!
嬴政和寧夏雖然是處在兩種不同時空,性格、所受的教育、所生長的環境...種種都千差萬別的兩種人,具有不同的思想不同的地位,按理來說他們走不到一起。
可有意思的是,嬴政似乎挺享受和寧夏拌嘴吵架的過程,或許身在他這個地位,敢對他這麼無理的人,這天下怕是再難找到第二個,所以他很珍惜。
反觀寧夏,一副‘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的渣男心態,只想走自己的路讓別人看去吧……
“陛下,臣一直沒時間去做臣想做之事,在臣的心裡一直壓抑著一個想法。臣想讓這個世界變成人間仙境,只是有太多困難令臣望而卻步”。
……
寧夏要做的事非比尋常,擇日不如撞日,既然嬴政有和自己閒聊的心情,那一併向他說明,宜早不宜遲。
“是啊,寡人的面前亦有幾座大山阻擋著寡人的步伐,待此事了結,你好好同寡人說說你的計劃,這個世界也是時候變變模樣了”嬴政心事重重地望向屋外,呂不韋和嫪毐於他而言如鯁在喉,不拔除這兩顆刺,寢食難安。
寧夏自然明白嬴政所說的‘這件事’,幾日以來,除了偶爾遇到點小插曲外,路途中倒還算太平。
希望能平平安安到達雍州,順順利利辦完大典,自己的夢想只有掌握大權的嬴政才能幫我實現。
今夜繁星點點,月光照耀著大地,恍如白晝的夜晚透著一股安靜祥和的氣息,可惜一夥不速之客的到來打破了這短暫的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