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心高氣傲的人,她狠話都撂到這個地步,終究是再也耐不住性子,眸中寒意蟄伏,鬆開了她的手腕,不留情面的扔下一句:“隨便你喜不喜歡!”
手腕原先被他握得生疼,力道大到恨不得要將她骨頭給捏碎,這會兒突然一鬆,於慢慢的骨頭都顫了顫,劫後餘生的收回胳膊,背到身後。
他的臉色太過難看,陰鬱得滲人,那冰寒的眸光帶著山雨欲來的冷沉氣息,凌遲一般砍向於慢慢。
理智迴歸,她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撂下狠話的後果就是,徹底將他觸怒,連一丁點的迴旋餘地都沒有。
她可謂是把自己的後路給斷得一乾二淨。
可說出去的話就好比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
這時候讓她低頭認慫,她才做不到。
她悶著頭,一把拉過拉桿,腳底生風似的急速往電梯門口跑,一步都不敢停留。
然而溫之遇沒有再阻攔她,任由她離去。
她侷促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屋子裡沉入寂靜,靜得溫之遇心煩意亂,煩躁得向來好修養的溫之遇忍無可忍爆了句粗口:“SHIT!”
*
電梯門一開,於慢慢就慌里慌張跑出來。
一出公寓,凜冽而刺骨的寒風就撲面而來,臉被颳得生疼,連臉上的淚水都被凝住了,眼睛被吹得澀澀的,連睜開都是一件費力的事情。
她拽著行李箱,艱難的往公寓外走。
霧霾太大,導致前方的路況都看不清楚,她站在路邊打車,招了半天手都不見得停下來一輛計程車。
就在要放棄時,一輛計程車正好路過,在她跟前停了下來,落下車窗問她去哪。
這樣一問,她愣住了。
去哪兒,她也不知道。
鋪天蓋地的無助和迷茫漲潮般襲來,將她淹沒得險些窒息。
蘇城這麼大,連她的棲身之地都沒有。
她哽咽了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先離開這裡再說。”
司機開了後備箱,她繞到了車尾,提起行李箱準備放進去。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又沉穩的腳步聲,疾速朝她逼近。
她都還沒來得及反應,手上的行李箱就被一奪。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將後備箱往下重重一按,“砰”的一聲,後備箱被關上。
那隻手再順勢攫住她的手腕,動作粗魯又野蠻,絲毫沒有半點溫柔,拽著她原路返回。
“誒,姑娘,你到底走不走!”司機喊了一嗓子。
“我......”
於慢慢正準備回答,溫之遇又是將她胳膊一扯,加快了腳步,她完全是被溫之遇給拖著走的。
他仗著自己腿長,故意報復她,一步步邁得又急又大。
她這小短腿根本就跟不上,一路跌跌撞撞被他大力的拖著。
於慢慢的體力實在吃不消,手腕又被他捏得疼得厲害,她忍受不了了,嘶啞著聲音喊道:“溫之遇,你鬆開我!”
溫之遇依舊一言不發,非但沒有鬆開她,力度還更大了。
於慢慢疼得臉都白了,一個走神,腳踝一崴,整個人都朝地上栽了下去。
幸好他拽著她,這一跤才不至於摔得太慘。
不過腳踝這麼一崴,鑽心的疼。
疼痛感再一次刺激了她,她所有的負面情緒全然爆發,紅著眼衝他吼道:“我都說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原本這句話氣勢十足,可伴隨著他一個回頭冷睨,她囂張的氣焰瞬間被滅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