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塵輕笑道,由淮水乘船入楚,一般人的確一時難以反應,不過這群看星星就能裝神弄鬼的傢伙,有甚好擔心的。
“嘖嘖,亂神多慮了。
不過早知坐船是如此折磨,就在新鄭與轉魄換個任務了。”
亂神怪笑一聲,目光閃爍,似是不在意的提了一嘴。
“我已傳令給真剛,轉魄擅作主張,不遵我令,念其多年勞苦,杖責一百,入水牢十日。
若有下次,只好受受金鐵之苦,以儆效尤。
你不用費盡心思旁敲側擊了。”
方塵看著好似鬆了口氣的亂神,似笑非笑道。
這等牽強的轉折,他一路來不知聽了多少回。
轉魄轉魄的,耳朵都起繭子了。
萬幸,不用為此送命便是好的。
亂神撓了撓頭,訕訕的說道:“劍主明察秋毫,我等拍馬不及,是亂神僭越了。
轉魄那廝也是糊塗,用真剛滅魂辛苦換來的糧食維持了南陽五日生計就罷了,就當做行善積德,消消殺業之障,如此,竟然還將剩餘積糧賣於白亦非,按我說,劍主這等責罰遠遠不夠,加上數倍亦是不過分的。”
鬼知道亂神收到新鄭南陽傳來的訊息後,為其忐忑了多久。
捏著冷汗說,劍主近年來愈發喜怒無常,轉魄又犯了其最厭惡的抗命之事,就是取了轉魄性命,也在他意料之中的。
如今,由真剛這不近人情的傢伙動手,雖然怕是已丟了半條命,但總是活了下來。
對他們來說,已是好的。
“呵~,或許讓你們七人共同習武,是我錯了。”
方塵哪裡會被這等不誠之言糊弄過去,當即笑笑,也不真的戳破。
當日新鄭朝堂之上,九公子韓非最後這手釜底抽薪,用的是極妙的。
翡翠虎與白亦非不合的事實,當然逃不過流沙的眼睛。
南陽在翡翠虎的經營下,可謂銅牆鐵壁,流沙拿其沒辦法,韓國卻有另有過江龍遠勝這條地頭蛇。
若是結果白亦非勝,南陽災情解,利國利民,快哉;若是翡翠虎僥倖博個兩敗俱傷,也能為流沙爭取來日之機的時間。
不論如何於流沙而言都是利遠大於弊的。
而白亦非那日沒有拒絕,一是,他的確是合適且唯一的人選,韓非禁足,韓宇負責壽宴以及城東修繕,張開地老矣。
乍一看,整個韓國能處理南陽事,只有他一人,他無人選用以推脫。
亦也不用推脫,若是災情解,他必然聲望大漲,大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