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小姑娘叫杜鵑。”杜鵑外表狡詐聰慧心地卻純良,會一些功夫,當初她和綠蘿險些餓死,是她救了她們,後來一起走了不短的一段路,也是她賣藝養活了她們,後來被人群衝散了,就再沒有見過她,不過這個小姑娘就不好找了,她是自小就被賣進了雜耍班,後來學了一身本事後自己逃了,按照時間推算,杜鵑此刻應該十三歲,且還在雜耍班,如此流動性便會很大,所以想要找到杜鵑就有些難。
石月嬋給元二舅舅說了這幾個丫頭的具體地點,找幾個小姑娘不是什麼大事兒,元二舅舅並未多問當即答應下來。
元二舅舅十分高調,送來的銀子以及添置的東西將石府上下弄的一刻不停。
祖母董氏都驚動了,說是第二天一大早就要來看元二舅舅,祖母元氏住在青石巷的巷首。
父親石原甫也從偏院趕回了內院,瞧見母親元氏就責問道,“大舅來了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
那也要她能去找他啊!
如今偏院住院對換了位子,她進不得偏院,也接觸不到偏院的人!
元氏委屈,卻抿了嘴唇沒有說話。
元二舅舅眯著眼笑了起來,“是我來的倉促,小妹她事先也不知道,妹婿可不能這樣責怪妹妹,我這個人也沒有那麼矯情,禮數沒有也就沒有了,況且我正打算明天去偏院拜訪妹婿。”
元二舅舅笑眯眯的說著客氣話,石原甫卻感覺怪怪的,
他也沒有說要責怪元氏啊,只不過是進來問了一句而已,
說不要禮數,實則在說他這兒禮數不周了,
這樣護著元氏,是在怪他去偏院了,
石原甫面無表情,“大舅,我不是要責怪她,就是怕失了禮數怠慢了大舅,不過這幾天也是月馨生病了有些不舒服,我這幾日在偏院照顧女兒,所以才在偏院的。”
“這麼巧!”元二舅舅笑道,“月嬋也受了傷,都下不了床了,府裡也沒有個會伺候人的,我下午剛請了大夫給她診治了,所幸她身子已經在好轉!”
石原甫面色微微訝然,他看了一眼元氏,嘴唇闔動了一會兒,“我還以為……”是元氏小題大做要請大夫,他聽石月馨說石月嬋只不過是摔了一跤,並無大礙,“好轉了就好了。”
元二舅舅嘴角露出一絲絲的嗤笑來,“妹婿都不擔心的麼?”
石原甫這會兒被元二舅舅的問的十分難堪,他臉上終於掛不住,“哪裡有不擔心,我這之前不是不知道麼……我這就去看看月嬋。”
石月嬋聽說父親石原甫要來看她,嚇了一大跳,舅舅到底和父親說了什麼?竟能讓父親來看她?
石月嬋想到父親嚴肅古板的臉,就不自覺有些緊張,趕緊讓綠蘿服侍自己穿戴了體面的衣裳,也早早的就候在了霽月園的花廳中。
石原甫一身絲質蒼藍色長衫,黑色布鞋,面料質地不錯,樣式卻很樸素,他氣色看上去不錯,想來近來在姨娘那兒養補的很好吧,他面若桃瓣,杏眼狹長,眉宇淡長,面貌俊秀,但面色威嚴,雖然五官比較儒秀,但卻十分有陽剛之氣,亦有一股狠硬無情,不管是面對任何人,還是前世死前,還是在牢裡,父親一直都是這樣,始終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石原甫一進來,石月嬋就覺得壓迫感撲面而來,她這會兒手腳雖然有知覺,可站起來還有些困難,於是只能微微彎腰,“女兒身子有恙,不能給父親見禮了。”
石原甫見狀眉頭略微皺了皺,嚴肅的說道,“不必多禮了。”
石原甫說完就坐下,“不是說腦袋撞了嗎?怎麼行動也不方便了?”
石原甫一向不關心她這些,這會兒石月嬋有些受寵若驚,但對父親的厭惡讓她有一些疏離,“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在慢慢好轉中了。”
石原甫和女兒待在一起,莫名感覺到生疏,這讓他有些不自在,也忽然讓他覺得自己對女兒似乎太冷漠疏忽了一些,縱然這一切不能全怪他,
他淡漠說道,“好轉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