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友娣說道,“家裡開支都有些困難了,當初就不應該讓妹妹嫁給他的。”她見董氏的臉色不太好,繼續說道,“我叫她找家裡人幫襯一些,家裡又不是沒有銀子,她也不肯,我們石家,雖然大伯和我們遠,二房也將石家祖產搶走,和我們基本斷了干係,可三伯家裡開綢緞莊,當初三伯沒有生育為了延續子嗣,還欠著我們其餘幾房人情呢,四房也比我們五房好啊,隨便誰幫襯一些,就起來了不是。”
“找他們做什麼?我們自己又不是沒有!”董氏說道,“我改明兒就把祖產割一點過去,也叫你嫂嫂挪些銀兩出來送過去不就是了!”
石友娣笑了。
石群娣在一旁抿著嘴兒沒說話。
石月嬋在廳堂窗戶下面正好聽到了這些話,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五房裡加上大姑母石群娣,一共有五個,其餘的四個個個都比她父親要過的好,為什麼以前他們有困難的時候,不見他們幫,這會兒就記掛著他們了?
這祖產雖然沒有說往女兒家送的道理,可他們五房偏就跟別人家不一樣,這祖產一而再的往外面送,祖母偏心不是一點兒半點兒,如果不是父親是她唯一的子嗣,她都恨不得把所有的東西都送給么姑母了,
“我們從前門過去。”石月嬋說道,免得被人發現了她在這邊偷聽。
綠蘿點頭,便跟著石月嬋去了前門。
石月嬋定了定心神,裝作沒有聽到剛才董氏說的話,“祖母。”
董氏看見石月嬋是一臉的笑,“月嬋來了,昨兒個可玩的好?”
經過前幾次,石月嬋本來覺得祖母其實也沒有那麼不好,可這會兒她卻覺得祖母的心思可真深,難怪前世母親被欺凌成了那樣,不是母親軟弱無能,而是這個家裡的所有人城府都太深,
什麼有我一口氣,這石家就不能亂,那不過是說給別人聽的,只要到了她認為必要的時候,怕是誰都可以捨棄的,
“還好。”她淡淡說道。
董氏就問道,“這次壽誕肯定花費了不少吧?真是難為你們這樣為我了!”
說的多好聽,
如果不是她剛才親耳聽到他們是如何算計母親的,她都真的以為她是在關心她們呢,
“雖然花費是很多,但是為了祖母那是應該的,也為了我們石家啊。”石月嬋笑著說道,“不過接下來很長一段日子,我們都要很節儉了。”
董氏聞言,“花費很多嗎?”
“是的,昨天的壽誕從早上到晚上的花費就不少,再加上前段日子那些客人來武陽遊玩,都是要銀兩的,之後還有一些客人要在武陽留一段日子,所以這銀子夠不夠還不知道呢。”石月嬋說道。
石月嬋這樣一說,董氏方才想要開口要錢的話,就說不出來了,事有輕重緩急,眼下安定石府的客人才是最重要的,
“這……”董氏說道,“唉,都是我不好!”
要是以前,石月嬋必定會安慰一番,可這會兒她不能接‘祖母你別這樣想,這不過是暫時的!’這樣的話,“祖母,我有個事情要和您說說,母親這會兒叫我來叫您去中庭。”
“什麼事?”董氏問道。
“昨天……”石月嬋把昨天齊二郎弄傷石墨禪的事情說了一遍,“母親昨天怕被客人知道,也怕您知道影響您的壽誕,所以才將事情押著呢,父親也同意了,這會兒才讓我來告知您。”
董氏聞言一向穩重的臉色,溫怒了起來,“這齊家欺人太甚了,簡直是無法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