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竇謙還是被唬住了，他隨即變了語調，懇切道，“那你想怎樣？”

“除了嫁給李京，別無他法。”

只有娶了竇芸，李京才能活命。否則，竇謙是絕不會放過他的，即便表面上答應不為難他，暗地裡也會派人暗殺。

竇謙哪裡肯吃這種啞巴虧，讓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身份低微的侍衛？他心有不甘道，“世民，你知道，舅父我就這一個女兒，你讓她嫁給侍衛，你就忍心麼？”

李世民心中暗諷，那都算便宜她了。

竇謙見李世民不作聲，又開始動之以情，“就算此事是芸兒有錯在先，但她這樣做，還不都是為了你！”

“她從小就喜歡你，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能娶那前朝舊主罪臣之女，也能收了皇上隨便賜下的美人，為什麼就不能納了芸兒！”

“舅父，進秦王府你就別再肖想了。”李世民直接了當地拒絕道。

“怎麼，我們又不要多高的位分，你親舅父的嫡生女兒，給你做妾室都不行麼？”

“秦王府後庭這些年一直由無垢打理，雖稱不上人人賢德，卻也都是知節守禮，可禁不起這番折騰。”

李世民話裡有話，竇謙卻是聽懂了，他言外之意就是說芸兒傷風敗俗了……

可他卻沒法子反駁，這事的確是芸兒做下的，若是再傳揚出去，他這張老臉要往哪擱，他們竇家還要不要做人了……

李世民這招先禮後兵，著實將竇謙震住了，他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有口難辯。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按李世民說的做。

竇謙從正殿出來的時候直嘆氣，長孫無垢欲上前詢問，他竟是理都未理，直接去將竇芸帶走了。

李世民遂又叫了李京進來，“你準備準備，半月之後，迎娶竇芸。”

李京咬著唇點了點頭，李世民知他心有不甘，但為了保全他的性命，卻也不得不這麼做。

他輕拍了拍李京的肩膀，“委屈你了。”

月溪回到椒蘭殿的時候已是傍晚了，庭院之中，只有榴影一人還在掃地。

那石板路面根本沒有落葉灰塵，她卻還在一遍又一遍地清掃。想必李京要成親的事，她已經知道了。

月溪走過去攔下她，“你若是難過，就哭出來罷！”

“夫人，奴婢不難過。”榴影衝月溪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這其實……也不能怪他。”月溪無奈道，想要安慰，卻不知從何說起。

“奴婢知道，夫人您去歇著罷，讓綠蕪伺候您。”榴影說完又繼續掃地。

月溪嘆了口氣，就讓她掃吧，多忙一些也許心裡就不會那麼難受，等過一陣子，慢慢忘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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