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大人這是在力薦自己的妹妹？”

長孫無忌隨即頓住，李世民語含譏諷，半分顏面都不給他，那麼也就別怪他揭底了！

“有何不可？難不成陛下以為，這宮中女子，還有誰比她更適合做皇后？”

“臣知道，陛下最初下定決心成就大業，實則是為了保全楊妃。可卻在兵變之前將她母子三人送走，陛下這般捨不得她死的心思……是不是太過明顯了？而微臣的妹子，日日將毒藥帶在身邊，只求與陛下同生共死，她卻不曾有過這種待遇啊……”

長孫無忌對於李世民偏袒楊月溪一向是頗有微詞，而此番，他必是要替無垢討一個公道，他想立那楊妃為後，那要將他長孫一門置於何地？過河拆橋麼？只要他長孫無忌一天沒死，就不可能！他絕不會讓那個女人騎到他妹妹的頭上！

“放肆！“長孫無忌這番話，氣得李世民直接砸了茶盞。

長孫無忌雙膝跪地，面上卻無所畏懼，今日就算李世民斬了他，他也是這個態度！

李世民強壓住怒火，定定望著長孫無忌，耳邊又浮現出了鄭玉瑩的話，“最難防的，是你身邊之人。”

踏破鐵鞋無覓處，原來這“身邊之人”，竟是他……

其實，李世民原本也沒打算立楊月溪為皇后，那樣勞心勞力的位置，其一，他捨不得她辛苦，其二，以她的個性，也必是不願的。

只要，在他心裡，她是他的皇后就可以了。

“你其實不必這般苦苦相逼，皇后之選，朕早就定下了，正是你的妹妹長孫無垢！你這樣一鬧，倒顯得你長孫一門小人之心。”

長孫無忌一聽，面色終於緩和幾分，聲音也低了下去，“臣今日失言，還請陛下息怒。”

“罷了，”李世民俯身扶起長孫無忌，“朕答應你，你妹妹的後位，誰都奪不去，但你也要答應朕，永遠不能為難他們母子，即便是……百年之後朕駕崩，你們長孫一氏，都不可為難於他們。”

李世民言辭懇切，長孫無忌卻聽得握緊了拳頭，他果真還是護著那個女人，竟連自己駕崩之後的事都安排妥了……這真是叫他……無話可說……

想到這裡，長孫無忌鬆了拳頭，也罷，只要無垢能穩坐後位，這個約定，他還是願意遵守的。

不過，這隻限於李世民在位期間，難不成，他還真想保他們生生世世麼？

“什麼？兄長真的為立後之事去進諫了皇上？”長孫無垢聞言大驚失色。

“去了，怎樣？”長孫無忌理直氣壯道。

長孫無垢卻滿面愁容，“我知兄長是為我好，但是……你這樣做，會讓皇上怎麼想？他定會以為，我之前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皇后之位，並不是……與他夫妻情深！”

“夫妻情深？”長孫無忌笑了笑，“你以為我不去進諫，他就會以為你與他是夫妻情深了？”

長孫無垢頓時噎在了那裡，她自然明白兄長之意，皇上心中所屬之人，並不是她。可雖說如此，皇上卻一直是對她尊重有加的，兄長這一去，皇上定然會看低了她。

可事已至此，她也是無力挽回了，她只希望，皇上不要動怒才好。

冊封皇后大典前夕，李世民宿在月溪殿中。

“明日就是冊封大典了，朕沒有立你為後，你可怪朕？”親暱過後，李世民摟著月溪，雖說早就知曉她無意後位，但他心中，還是會有一點點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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