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未及楊月溪作答，李世民就一把將她拉了坐下，面色不悅道，“淑妃從突厥回來就一直身子不適，不宜跳舞。父皇若是方才的胡人舞沒看夠，叫那樂坊的舞姬上來跳了便是，保管看夠！”

李淵一聽他話鋒不對，瞬間酒醒了不少。

今時不同往日，他不願讓他的女人當眾獻舞，他這個太上皇說話也不頂用了。

他撇了撇嘴，半帶幽怨地衝李世民道，“小氣！”

“朕素來小氣，父皇今日才知？”李世民回敬道。

李淵訕笑兩聲，便作了罷。

燕賢妃心裡正惋惜著，心想皇上怎麼什麼時候都護著她，卻不料在這時被皇上點了名。

“燕賢妃！”

“是，皇上！”她急急起身。

“朕方才看賢妃興致高昂，不忍拂了賢妃興致。既然賢妃有此雅興，不若就上臺獻上一曲給太上皇看吧！”李世民面無表情道。

燕氏頓時傻了眼，她哪裡會跳舞啊？皇上這不是強人所難麼？

“皇，皇上，您知道的，臣妾，臣妾……不會跳舞……”燕氏磕磕巴巴道。

李世民卻像沒聽見似的，根本不搭理她。

燕氏漲紅了臉，站在那裡不知所措。眾嬪妃亦是大氣不敢出，沒有人敢替她說情。

最後，還是長孫無垢開了腔，“皇上，燕妹妹確實不善歌舞，皇上就免了她這次吧？”

李世民抬了抬眼，望向長孫無垢，“皇后這是想代賢妃獻舞？”

長孫無垢臉色一紅，“臣妾不敢！”遂也坐了下來不再出聲。

燕氏見皇后求情都沒了用，皇上根本不買賬，這是鐵了心要給她難看，這可如何是好？

她想到在秦王府時被關禁閉之前的那一夜，那時的皇上也是這般冰冷無情，令人懼怕。

“淑妃娘娘。”她小聲喚道，此刻也顧不得那些個恩怨了，該低頭的時候還是得低頭，“臣妾錯了，娘娘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臣妾這次吧？”

“皇上，賢妃既不善歌舞，若勉強上去跳了，萬一跳的不好，群臣都在，豈不是丟了皇上顏面？”楊月溪勸道，她說的是實話，並非完全是為了燕賢妃，燕賢妃這一出醜，李世民面子上能好看到哪裡去？

見李世民依舊繃著臉，她又伸出小手在桌下討好似的勾了勾他的手指。

“溪兒說得是。”長孫無垢幫腔道，“這慶功宴原本是彰顯大唐雄風之舉，傷了顏面總是不好的。”

李世民反手將那小手握緊，“那依皇后之見呢？”

“臣妾覺得，讓賢妃誦詩一首，歌頌我唐氣魄，如何？”長孫無垢見氣氛有所緩和，遂提議道。

“既然皇后與淑妃都這樣認為，那便依了皇后。”

燕氏得了恩典，便趕緊誦了首《無衣》，好在群臣們離得遠，鼓樂聲又大，不甚清楚這邊情形，不然她可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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