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中,月溪去容德殿看望承乾,見無垢拿了李世民的舊衣,正縫補著。
“王爺征戰辛苦,我們這些做女子的,便只能做這些小事,替他分憂。”無垢笑著與月溪聊著閒話。
“無垢姐姐這些都是親自做的麼?”月溪持起一方衣角,問道。
“是啊,丫頭們做的再好,都比不上親自做的貼心。”無垢一邊縫,一邊吩咐春華給月溪上了茶。
月溪小坐片刻,又寒暄一陣,便離開了容德殿。
“榴影,我們去庫房挑匹布料。”
“夫人想做新衣服了?最近啊都時興色澤豔麗的石榴裙,夫人穿上啊肯定……”
榴影喋喋不休的說著,直到月溪白了她一眼,她才閉了嘴。
“我想親手給王爺做件衣服。”
“……啊?”這回輪到榴影大吃一驚了,她沒聽錯吧,夫人她要親手做衣服?
可是夫人之前……是連荷包都不會做的,這會子怎麼突然要做衣服了?說起來這針線女紅……的確不是她拿手的啊,她真的要這樣折磨自己麼?
月溪彷彿看透了榴影的心思,真是沒料到連自己的丫頭都這樣瞧不起自己。她嘆了口氣,“去找個製衣的嬤嬤過來,我跟她學著便是了。”
月溪去庫房裡挑選了布匹,又找來府中專門製衣的嬤嬤,認認真真學了起來。
今日在容德殿內見了無垢給他縫補衣服,她便也想要親手給他縫製一件新衣。
無垢說的對,有些東西,丫頭婆子們做得再好,也不如自己親手做的貼心。
雖然她笨手笨腳,但是她用心跟著嬤嬤學,一針一線,都極為專注。有時一做,就做到了午夜。
她這般沒日沒夜地縫製,彷彿沒有明天了似的。
“夫人,離王爺回來還有很久呢,您何必這般勞神,白日裡做光線好,再慢也做的完的。”嬤嬤不忍她如此費神,好心勸道。
月溪搖了搖頭,“我想早日做好,如若哪裡不合適,還有功夫再改改。”
“夫人您這般待王爺,他若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也許是嬤嬤提到了他的緣故,月溪心中泛起一陣甜蜜,“比起他待我的情意,我為他做這點小事,根本不算什麼。”
這樣說著,她竟有些迫不及待看到他穿起新衣時的樣子了。
五日之後,衣服終於做到了一半,月溪卻突然接到了楊侑病逝的訊息,這如同一個晴天霹靂,生生劈了她的五臟六腑。
與此同時,慕淳傳來羽毛信,信中說,李淵就是趁著李世民出征之際,要置她姑侄於死地。
李淵其實早就想對她姑侄動手了,只是李世民一直用戰功要挾,他才遲遲未動。
而如今,他受了奸人挑唆,已經迫不及待要處置了她姑侄二人。
慕淳要她趕緊與田福忠攤牌,讓他裡應外合,送她出府。
她握著信,跌跌撞撞行至田福忠處,將來龍去脈簡明扼要的說了一遍,並尋求他的幫助。
田福忠聽完,雙膝跪地,“老奴誓死聽從公主差遣!”
“那就多謝田總管了。”
“這樣,公主先回房收拾一下,給老奴半日時間安排,妥當之後便去接公主出府與慕公子會合。”
她應下之後,並未回椒蘭殿,而是趁著最後的半日,去了李世民的書房。
雖然早就知曉李世民的書房是不許旁人進出的,但她還是決定上前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