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醫生說她這樣把自己關在病房裡不行,得經常出去走走,接觸一下人。
私立醫院的環境出了名的好,可以媲美植物園的綠化和景色,專供病人舒緩身心。
彷彿是一夜之間,外面冬天已經悄然離去,一片春暖花開,奼紫嫣紅。
這兩天霧霾散了,天氣很好。
醫院人工湖邊,快樂開朗的蘇恩又回來了。
她靠在湖邊的椅子上,腿上打著塊駝色的薄毯。
橙金色的陽光撒在她身上,襯得她臉上彷彿灑了金粉的蜜桃。素淡寬大的病號服下,膚色像象牙一樣白皙乾淨。
大病初癒,她一邊手指飛快地打字跟朋友聊天,一邊聽方亦銘說起秦珂兒子的事。
方亦銘說:“秦珂請了律師,去公安局備了案,也去法院遞了起訴狀,本來是打算告你的。不知道阿遠使了什麼法子,法院沒受理,秦珂”
蘇恩有點難受,突然自嘲:“方醫生,你說我是不是好傻?那天的事我做得很衝動很幼稚?”
方亦銘暫時沒有接話,過了會才說:“你現在做得好好,要記住,這些事情都過去了。”
“一命抵一命,我和秦珂算是扯平了。”蘇恩把手機握在手裡,嘆了口氣,唇不經意翹了翹。
這個表情像玩具被搶走的小女孩。
很可愛,她自己不知道。
方亦銘看得心裡一跳,略微移開視線,才又說:“阿遠一直想見你。他查到你在這裡,不過他可能誤會你和我的關係。”
蘇恩臉色這才真的難看起來,沉默片刻,“那就讓他誤會好了。我不告訴他這件事,最後我和他都能善終,好聚好散。可要是我說了,孩子的事,會成為我和他之間一輩子的一根刺,最後大家只會相互折磨一輩子。”
她的心眼很小,和聶慎遠一樣,都不是能將就能容忍裂痕的人。
後來她也罵自己傻,再想想,那是一個投錯胎的孩子。
被她這個粗心的媽媽弄丟了。
這半個月來,無數次晚上,她只要一想起金屬醫學器械探進她身體裡那種感覺,都很想直接從這三樓的玻璃窗那跳下去。
第二天早上,蘇恩起了大早。
在醫院躺了半個月,骨頭都快發了黴。蘇恩重新打理好自己,換上時新的春裝。
外面陽春三月,春暖花開,一切都可以重新的開始。
聶慎遠今天有門診。
蘇恩打車來到這裡,一路去門診大廳,好多舊同事看到她都紛紛打招呼。
許祁看到她時嚇了一跳,嬉皮笑臉道:“師母,來看師父嗎?好久沒看到你吶!你生病了嗎?怎麼瘦了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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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恩若無其事:“減肥啊,看我是不是瘦了很多?”
許祁露出個沒法理解的表情,壓低聲:“師父最近跟吃了炸藥一樣,我們下面的人都跟著受罪,師母你幫忙勸著他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