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笨手笨腳地洗著洗著,不小心把一疊碗都摔碎了。
她彎下腰去撿碎片,突然直接就抬起一根血淋淋的手指給他,眼淚汪汪訴苦:“聶老師,我手被扎到,流血了……嗚嗚嗚……”
夢裡,她還有點嬰兒肥的下巴瘦得變成尖下巴了,一雙大眼睛裡滿是哀怨。
而聶慎遠心裡一驚,心想這是第幾根手指了?
然後等蘇恩把十根血淋淋的手指都伸到了他眼前,痛得哇哇大哭時,
他就一下子就從夢裡驚醒,睜開了眼睛。
深更半夜,單身公寓裡太過安靜。
靜得聶慎遠能聽見自己變得急驟的心跳聲。
他從床上起來,去陽臺上呆了一會。
夜裡的冷風吹來,他在那裡抽完幾支煙,還是了無睡意。
雖然上一次的見面不歡而散,他還是決定去溫市看看。
雖然知道她那家小餐廳開業了,她正以信心百倍的狀態經營著。
可他還是不放心,總覺得她在生活邊緣掙扎,一不小心就會把自己的生活過得一團糟糕。
聶慎遠把車停在醫院對面那條街的斜對角。
過來後,暫時沒看見某人的身影,只有蘇大富一臉樂呵呵地坐在餐廳門口,正和旁邊那家買瓷磚的老闆聊天。
一切照常。
還好,某人沒有把手指給扎出血了。
他開了五小時車,只因為不放心,過來看她一眼。
既然看過,也就該走了。
晚上他要回聶宅一趟,聶父最近身體不好,張秘書已經打過很幾次電話,催他有空回去看看;
明早他還有醫院病例研討會要開,下午還有一臺心臟支架手術。
已經確定好的計劃,就不能輕易隨心情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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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3點半過了,他還沒有啟動車子離開。
等了很久,依然沒看到蘇恩從餐廳裡出來。
聶慎遠心裡那股莫名的煩躁感又出來了。
溫市就這麼大,其實有很簡單很簡單的方法,可以讓他馬上看到小狐狸。
一個電話:蘇恩,你在哪兒?
然後他開車過去,直接找到她人就可以了。
為什麼不打這個電話?
還有,這半年蘇恩每一次和他見面,為什麼看他的眼神,都跟深仇大恨一樣,不肯跟他多講一句話?
為什麼不能像以前那樣,嬌嬌弱弱撲進他懷裡撒嬌,敞開心扉地讓他安慰她?鼓勵她?幫助她?
失去了父親的保護傘,生活與現實的雙重重擔並沒有壓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