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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動搖和堅定(七千字奉上)

提爾憔悴頹廢的坐在火堆旁,現在已經距離大漢犧牲自己攔住銀甲騎士後的第四天了,眾人終於在奔逃中甩脫了死死咬在身後銀甲騎士。

當時大漢其實沒能攔住那位銀甲騎士很長時間,銀甲騎士擊殺大漢化成的山嶺巨人後,只用了不到半天就重新跟上眾人的路線,即使算上與大漢纏鬥的時間也沒到一天。因為大漢雖然使用了血脈返祖變成了六級天騎士戰力山嶺巨人,但是他也徹底失去了理智,兩者實力雖然相差不多,但一者擁有豐富的戰鬥經驗,一者卻只能憑藉本能戰鬥,大漢堅持的時間已經夠久了,要不是山嶺巨人本身就皮糙肉厚很是難殺,大漢也根本阻攔不了這麼多時間,很可能被銀甲騎士窺出一處破綻就給斬殺了。

但是即使是這麼些時間也完全不夠眾人將銀甲騎士甩脫到之前的那種距離,只能任由銀甲騎士藉助神術物品死死地綴在眾人身後。

為了擺脫這種隨時都會被銀甲騎士追上的處境,提爾這四天時間裡帶著兩人冒險橫穿多個兇殘魔獸的領地,憑藉著對黑暗山脈魔獸習性的熟悉和一點點的運氣,提爾他們四天裡橫穿了十多個領地也沒被魔獸發現,最危險的一次也不過是在眾人離開快離開領地的時候突然發現對方正在邊緣巡視領地,但在眾人的鎮定應對下還是沒有驚動那隻魔獸。

不過身後死死追著眾人的銀甲騎士就很不好受了,他可沒有那麼瞭解各種魔獸的習性,在他看來的一些比較隱秘的行動在魔獸看來無異於拿著喇叭大喊大叫。這也使得他這些天的戰鬥就沒有停過,雖然由於這裡已經接近黑暗山脈的邊緣地區,魔獸的實力普遍不是很強,但也給他的追蹤行動造成了很大的影響,極大的阻礙了他的行進速度。

最終在提爾這一略顯瘋狂的計劃下,眾人重新將銀甲騎士的距離拉遠,至少在不放鬆警惕並頻繁變換前進方向的前提下,可以保證銀甲騎士至少十天之內追不上幾人。

但是達成這個最理想狀態的前提是提爾的精神狀態要在這些天之內一直保持在水準線之上,如果提爾的狀態不好的話,僅靠馬克和領袖可擺脫不了銀甲騎士的追蹤。

但是提爾的精神狀態現在很不好,高強度思考所造成的疲憊和大漢的死對他的打擊都在嚴重的影響著他的精神狀態,外在表現出來的就是提爾現在憔悴的面容。與當初剛離開瓦歐力特公國的意氣風發的提爾不同,現在的提爾身上已經沒有了那種自信和驕傲,取而代之的是頹廢和憔悴,足足將近兩個月沒修理的頭髮和鬍子亂糟糟的遮擋了提爾的面容,在火光的照耀下將它埋在了深邃的黑暗之中,即使是讓阿爾弗雷德和娜塔莎這樣和提爾相熟的朋友來認都不一定能認出眼前這個長髮頹廢的男子就是曾經那清秀挺拔的提爾。

雖然娜塔莎和阿爾弗雷德現在注意不到提爾的狀態,但是旁邊和他一起烤火的馬克和領袖顯然注意到了,兩人對視了一眼,眼裡都不免透露出對提爾狀態的擔憂。雖然大漢的死對兩人也造成了沉重的打擊,但是兩人的情況顯然沒有現在的提爾嚴重。倒不是說大漢在提爾心理的地位特別高,其實大漢在提爾心理的地位遠沒有娜塔莎和阿爾弗雷德等人高,如果非要用一種程度來形容的話,大漢在提爾心理大概相當於一個不錯的朋友。而大漢在馬克和領袖的心理顯然是手足兄弟,按說兩人兩人受到的打擊應該比提爾更大,但大漢的死對於提爾來說其實是壓倒他心理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

提爾本身對於自己騎士道路的堅持就在這近兩個月的追殺折磨中有所動搖,甚至有時候心理都會痛恨自己帶了幾個拖油瓶一起逃跑,這種動搖在面對銀甲騎士的死亡威脅下達到了極致,雖然提爾迅速的調整了心態暫時化解了這種動搖,但是迷茫的種子已經在心底種下,更何況提爾原本本打算透過背水一戰的方式徹底擺脫這種迷茫的心態堅定自己的決心,結果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大漢赴死,自己為了大局只能逃跑。

這一切的一切都給了提爾極大的衝擊,讓他對自己的其實道路產生了懷疑,而騎士恰恰是最注重意志與堅持的職業。一旦意志動搖,輕則對身體和血脈的掌握下降,不能發揮全部實力,重則血脈與靈魂割裂,終生不得寸進。

馬克和領袖覺得不能讓提爾這麼頹廢下去了,這種精神狀態遲早會出事!由於領袖與提爾的關係並沒有馬克那麼親近,所以這次勸說由馬克來進行。

“提爾大哥,你這種狀態實在是太危險了,兄長他在天堂山上想必也不希望你會這樣頹廢下去,而且我們馬上就要回到阿爾託了,你想想你曾經給我講過的娜塔莎、塞繆爾和阿爾弗雷德啊,他們肯定也不會希望看到這個樣子的你,尤其是你說的阿爾弗雷德,他對你有知遇之恩,你這個樣子被他看到他肯定會很失望吧。”

提爾頹廢的眼神明亮了一點,旋即又有些灰暗,不過它還是強打精神的說道:“你說的對,他們肯定不會想看到這個樣子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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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爾站起身來,拍了拍消瘦的臉頰,試圖讓自己精神起來,對著馬克和領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只不過有些僵硬和勉強:“好了,我不過是有些問題沒想通罷了,你說的對嘛,馬上就要到阿爾託了,等進入瓦歐力特公國的勢力範圍後面的那個銀甲騎士想必就不敢繼續追殺咱們了,等我聯絡上了阿爾弗雷德大人,我一定會為兄弟報仇的!”

馬克看著提爾勉強的笑容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是被提爾制止了,提爾揮了揮手,示意馬克和領袖坐上大地暴熊,自己則翻身騎上烏騅,說道:“走吧,休息的時間已經夠久了,大家再堅持堅持,估計再走一天就能進入瓦歐力特公國的國土了!”

馬克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把話說出來,只是看著前方提爾的背影有些擔憂,心裡彷彿有一朵鉛雲壓著,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幾人繼續驅使坐騎向著瓦歐力特公國的方向跑去,這次提爾沒有再帶著幾人橫穿魔獸領地,因為這裡已經接近了黑暗山脈的邊緣,這裡魔獸的實力已經不足以對身後的銀甲騎士造成阻礙,反而幾人會因為橫穿領地時的小心翼翼而減緩速度,得不償失。

在提爾的全速趕路之下,不到一天就已經進入了瓦歐力特公國的範圍,不過提爾並沒有放鬆警惕,因為這個時代國家的邊界其實都比較模糊,雖然瓦歐力特公國認為這片地盤屬於自己,但是其他國家可不認,更何況由於黑暗山脈對於低階騎士太過危險,瓦歐力特公國並未在邊境線上安排巡邏隊,提爾在這裡也無處求援。如果在這裡就放鬆警惕的話無疑是在找死,因為銀甲騎士很可能冒險約過邊境線來擊殺提爾幾人,只要不被當場發現,黑暗山脈這片地區這麼大,瓦歐力特公國去哪裡找他算賬,就算是被發現了他也不懼,反正立了功之後逃回帝國,也有卡涅墨保下他。

不過這裡距離提爾預想中的求援地已經很近了,不遠處就能看到有著濃厚的古代魔法帝國風格的古堡,顯然那裡大概就是上次在這片地區作死召喚出巴洛炎魔的那個古代魔法師家族的據點,那隻巴洛炎魔曾經給提爾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不過巴洛炎魔雖然遠強於身後追著的銀甲騎士,但卻沒給提爾現在被銀甲騎士追殺時感到的絕望。可能是因為那個時候自己知道背後有人保護著自己吧,背後有強者總是讓人感到安心。

這個古堡被公國搜刮之後就繼續荒廢在這裡了,因為距離城市太遠公國也沒想著派人來守護這裡,公國拿走了古堡的財物後也沒有刻意毀壞古堡,所以這個古堡的防禦機制應該很完善,按照古堡原本的實力來看,在兩個中階法師的催動下,這座古堡上的魔法陣應該能擋下普通天騎士的外部進攻,提爾也動過躲在這裡的念頭,但是最終還是否決了這個想法。因為提爾實在是對魔法一竅不通,阿爾弗雷德只教會他騎士的修煉方法,又沒給他魔法師的冥想法,在教會的監視下他又沒法去搞到一些魔法知識,再加上他自己本身也沒想走魔法道路,所以他根本就操控不了古堡的魔法陣,僅靠魔法陣自動防禦的話也根本防不住一位天騎士。

提爾搖了搖頭,將這些雜念排除腦海,帶著幾人繼續向自己計劃好的求援地趕去。

在趕路過程中,提爾也路過了曾經他在黑暗山脈歷練時對他很友好的阿曼德人聚落,阿曼德人的首領一時間沒認出模樣大變得提爾,還是提爾主動提出往事才想起來。畢竟提爾在黑暗山脈生活時雖然比較疲憊和清苦,但是還是很注重自己的外表的,沒事的時候也會修理一下自己的鬍鬚和頭髮。

提爾幾人在這裡補充了一些乾糧,謝絕了阿曼德人的挽留就繼續上路了,提爾清楚這種挽留其實只是一種客套,而且自己也不想連累這些善良的阿曼德人。

可能烏騅也知道快到目的地,馬上就能擺脫這種不停奔跑的生活了,竟然不用提爾催促,自覺的提高了奔跑速度,大地暴熊看著烏騅提高了速度,雖然不情不願,但還是被迫提高了速度。在這種速度的加持下提爾幾人很快就趕到了預想中的求援地——熊獵犬的巢穴。

提爾正是要向這兩隻熊獵犬求援,這兩隻熊獵犬作為邊緣城城主薩維卡的寵物與其簽訂了神術契約,能在緊急的時刻聯絡邊緣城城主,提爾只要找到它們自然就能擺脫險境。要不是上次巴洛炎魔在這片地區肆虐的時候它們恰好被邊緣城城主召回述職,提爾和娜塔莎也不必那麼玩命的趕路通知邊緣城城主情報。

言歸正傳,提爾邊內心祈禱著希望不要倒黴到正好碰到邊緣城城主將它們召回述職,驅動烏騅向熊獵犬的巢穴走去。

就在提爾還想接近的時候,那深邃黑暗的巢穴中竄出一隻巨大的熊獵犬,對提爾說:“你是誰?為什麼要擅自靠近這裡?”

提爾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回到:“大人,我是阿爾弗雷德大人麾下的騎士,我這次是來告訴薩維卡大人一個重要的情報,公國的領土內可能進入了一個天騎士,而我們正在被他追殺,時間緊迫,他隨時可能追上來,所以能否請大人你先稟報稍後我在解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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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獵犬雖然明白這種事情十分緊急,但是為了防止受騙它並沒有放鬆警惕,反而對提爾嚴肅的說道:“那你怎麼證明你的身份?”

提爾掏出了阿爾弗雷德在自己遊歷之前給自己證明身份的紫羅蘭勳章遞給了熊獵犬,熊獵犬接過後檢查了一番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是真的,不過需要用你的血脈激發一些,證明你是提爾本人。”

提爾拿過勳章,注入血脈能量,勳章表面的紫羅蘭花紋泛起了微微的熒光,熊獵犬見狀點了點頭,對提爾說道:“忠誠的騎士,我馬上就通知主人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