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不重圓

李嘉鏑先是一愣，接著苦笑。

他端起咖啡，咖啡杯緣貼了他的嘴唇很久，卻也沒見他喝一口。

紀暘見狀，好心地問，“需要給你要一杯新的麼？你那杯大概已經涼了。”

“瞧你問的。”李嘉鏑聲音有些哽咽，他努力揚起的嘴角已經控制不住往下掉了，“你何必還關心我的咖啡涼不涼……”

紀暘看著他那傷心模樣，都要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話說得太重了些。明明自己才是那段逝去的感情裡受傷的那個，怎麼現在搞得李嘉鏑才是受害者了似的。

半晌，李嘉鏑才重新說話，“所以你的意思是，沒有布料，再厲害的裁縫也做不出禮服。”

“不愧是搞時尚的，”紀暘贊許道，“就是這個意思。”

“可是，”李嘉鏑努力抬抬嘴角，“不是有很多破鏡重圓的故事麼？別人可以，我們為什麼不可以？”

“破鏡能重圓，還是因為有愛的牽扯。可是我們沒有，談何重圓呢？jaydi，與其幻想和一個已經不愛你了的人破鏡重圓，為何不去尋找一段新的戀情呢？放過自己，也放過我，不好麼？”

“可是我……”李嘉鏑哽咽了一下，他的眼睛已經紅了，“暘暘，你真的對我一點都——”

“一點都不愛了。”

紀暘知道這樣會很殘忍，但他還是這麼說了。

李嘉鏑閉上了雙眼。他的眼球在眼皮下一直滾來滾去，紀暘知道，他在努力剋制眼淚的流下。

紀暘看著有那麼點心疼，可他還是忍住了不去做更多的安慰。他不能給李嘉鏑任何甜頭，任何希望。

兩人就這麼沉默地坐了好幾分鐘。

等李嘉鏑再次睜開眼睛時，他的眼睛沒那麼紅了。

他咳嗽一聲，而後說，“我知道了，那麼破鏡重圓這件事，我也選擇放棄。”

紀暘欣慰地點點頭，用自己的咖啡杯碰了碰李嘉鏑的咖啡杯。

李嘉鏑翻了個白眼，回碰了紀暘的咖啡杯，然後喝了一口自己的咖啡，涼得他直吐舌頭。

“再點杯熱的吧，然後聊點別的。”紀暘說。

李嘉鏑同意了。

服務員送來了兩杯熱咖啡，兩人聊了點別的，都是關於工作的事。不涉及感情話題，哪怕純粹只是為了緩和氣氛，這樣的相處也讓紀暘自在很多。

喝完咖啡，聊的也就夠了。

紀暘提出可以離開了，還有別的事要忙，李嘉鏑也識趣地不做挽留，給兩人結了賬，和紀暘一起走出了咖啡廳。

臨分別時，紀暘說：“該說的說開了，今後，就各自好好生活和工作吧。”

“嗯。”李嘉鏑答應道，“以後，咱們還能見面麼？僅僅是以普通朋友的身份。”

紀暘想了想，“隨緣吧。”

“你還真是，”李嘉鏑無奈得搖頭，“隨緣就隨緣吧。暘暘，我能再抱你一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