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竺曉凡氣得根本聽不進周暉睿的話，只想去拉住紀暘，可他卻被周暉睿死命拽著，眼睜睜看著紀暘走到李嘉鏑面前，問李嘉鏑“你沒事吧。我替他向你道歉。”

李嘉鏑越過紀暘的肩膀，冷漠地瞪了一眼竺曉凡，“沒事，他才是有事的那個。”

“我等會兒說他，你先走。”

“嗯，保重，如果需要幫忙，隨時聯系。”

“嗯。”

紀暘看著李嘉鏑離開，直至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動扶梯之下，才走回竺曉凡面前，平靜地問，“竺曉凡，我可以知道你方才對他那麼粗魯的原因麼？”

竺曉凡本是一肚子氣的，可是看到紀暘那麼平靜的神色，聽著語氣那麼平和的話語，他的怒火也降了一半，眼皮也慫慫地耷拉了下來，“他抱你。”

“一個分別時的擁抱，有什麼問題麼？”

“可是你們不是已經——”

紀暘警告地歪歪頭。

竺曉凡意識到還有個周暉睿在，紀暘不想讓周暉睿知道自己和李嘉鏑之間的恩怨糾葛。

所以他糾結了一下，洩氣般耷拉著肩，低聲說，“紀老師，對不起。”

紀暘語重心長道，“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公眾場合要注意一下。”

竺曉凡不死心地低聲嘟囔，“那他怎麼不注意？”

“那你繼續說吧，讓這兒所有人都知道我的事兒，怎麼樣？”

紀暘看著竺曉凡笑，一雙眯起來的彎月一般的眼睛看得竺曉凡心裡發毛。

周暉睿聽這兩人的話，一頭霧水，“你們加密通話啊？”

紀暘轉頭對他笑笑，“都是不重要的小事，小周老師沒必要知道，聽了心煩的。對了，你們來這裡也是吃飯？”

“對，吃個午飯，等會兒還要回去配音呢。”

“週末還工作？真是太辛苦了。”

“也還行，都習慣了。”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也有事，先走了。下次再一起吃飯。”

紀暘跟周暉睿道別，又意味深長地看了竺曉凡一眼，說了一聲“你先忙吧，有空再聊”，然後在竺曉凡委屈又不解的注視中，離開了。

竺曉凡其實很想追上紀暘，拉住他，問他為什麼會和李嘉鏑見面，為什麼會接受李嘉鏑的擁抱，為什麼會為李嘉鏑說話，為什麼最後和李嘉鏑分別時，還那麼溫柔地應允會接受李嘉鏑“隨時聯系”的提議？

難道說，紀暘要接受李嘉鏑複合的請求麼？

想到這個，竺曉凡就控制不住地煩躁，心髒像被鐵錘砸一般，咚咚咚，砸得他又痛又清醒。他真想抓住紀暘的衣領子，甩他，問他究竟在想什麼，明明李嘉鏑曾經那樣對他！

“喂，我說，”周暉睿看著竺曉凡那紅著的眼鐵青著的臉，疑惑在他面前揮揮手，“你這什麼情況？要打架？犯法的哦。”

竺曉凡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疑問和憤怒都吞回肚子裡，對周暉睿說，“沒事，回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