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寂靜的叢林裡,充斥著無盡的徹骨冰寒,讓人頭皮發麻之際,又如墜深淵。
叢林中央,有一小片空地,猩紅的血液幾乎將這裡染紅。
遍體鱗傷的少年蜷縮在血泊中,臉上寫滿了恐懼,在月光下顯得又幾分猙獰。
他用力捂住耳朵,緊緊閉上眼睛,可是,那幾個人的音容仍在他耳邊迴盪,猶如惡魔的低語:
“小子,你可不要死啊……你死了,我們可就沒得玩了……哈哈哈!”說話的似乎是一個帶著兩撇小鬍子的中年人,說話間,他正拿起一把小刀,在少年身上劃出一道道口子。
“二哥~別劃了!血都浪費了……”一個說話口氣有點孃的男人說道,他貪婪的吸吮著少年身上流出的血液。
“小子,要怪,你就怪你不爭氣的爹吧,要不是他死了,你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你身上有濃重的血腥味,野獸很快就會被引來,希望它們能給你個痛快……”一個身材壯碩的人影衝少年說道。
一陣逐漸遠去的腳步聲,讓少年暫時獲得了安全感,劇烈的疼痛折磨著他。
他想要解脫,可是,他的心底充滿了對生的渴望,以及,對命運的不甘。
少年多麼希望,多麼希望現在能有誰來救他,雖然明知這是不可能的……
忽然,乾枯的落葉被踩踏了,發出了“咔嚓”的響聲。
少年因為疼痛而變得扭曲的臉龐忽然波動了一番,他心中充滿期盼,是不是有人來了?
然而,他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一隻眼睛散發著幽光的野狼!
與此同時,一陣微風拂過,幽暗的叢林裡,陸續亮起一雙雙同樣散發幽光的眼睛,如螢火般閃耀。
“救救我!誰來救救我……”少年陷入深深的絕望,他用盡全身最後一絲氣力,發出了最後的呼喊。
在寂靜的夜幕下,這片叢林中,只餘下狐狸尖銳的長啼聲……
……
“救命!”身穿儒袍的少年在馬車上驚醒。
車伕停下車,進了馬車,看著約十五六歲的少年關切的問:“少爺,你又做噩夢了?”
許彬揉了揉額頭:“我沒事,王叔,現在到哪了?”
車伕王叔回答道:“現在馬上還在康平縣境內,不過,最多明日晌午,就能到達平安縣了,大抵後日就能到天痕山脈的範圍……既然少爺無事,那我就繼續趕路了……”
許彬點點頭,低聲道:“好。”
車伕出去了,馬車也很快地再次動了起來。
這時,一個白絨絨的小傢伙從車廂的某個角落鑽出了腦袋,它十分警惕,左顧右盼,見車廂內並無其他人,這才邁著優雅的步子,施施然走了出來。
許彬小聲說:“快過來……”
白色小狐狸聞言,竟然一下子跳進了少年的懷抱,看得出來,它對於少年很是親暱。
小狐狸愜意地躺在許彬懷裡,用光滑的皮毛在他的衣服上摩擦。
許彬笑了笑,悄聲道:“你呀,老是這麼粘我……”
頓了頓,他又說道:“再過幾日,就到天痕山脈了,你放心,我一定帶你回家……”
馬車外,王叔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真是天妒英才啊,少爺多好一個人,偏偏得了這種怪病,整日自言自語,說些奇怪的話……希望到了地方,能讓他清醒一些吧……”
……
清晨,朝陽剛剛把片片光輝灑向西山的土地上,沈乾就迷迷糊從床上爬了起來。
昨晚好像睡得還行,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頭很痛……
自上次使用了宗門建造符之後,這西山之上就多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看起來和前世的小道觀一樣,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什麼山門、大殿、練功房、傳功室、武技閣,一應俱全,無非只是武技閣裡面只有書架而已,不過問題不大。
以後,麵包會有的,武技,也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