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銘心裡又忍不住嘆了口氣,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往下說:“你可以跟著我,但是酒館不養閒人,先說說你會做什麼?”
面對秦銘這幅說辭,少女身子微微一顫,眉心擠出一個小小的“川”字。
“洗衣做飯,拖地打掃,端盤子擇菜都可以的。”
秦銘黑著臉看向少女。
這不還是婢女嗎?
秦銘覺得可能是他問的不夠清楚:“我換個說法,你之前是做什麼的?”
“我……”
少女抿緊嘴唇欲言又止,眼眶中泛起淚光。
不用說,她應該是想到了已經下葬的父親。
看著少女可憐兮兮的樣子,就算是秦銘,這會兒也有些尷尬。
“那什麼,一直站在這裡也不是個辦法,先進來吧。”
秦銘心裡嘆了口氣,最終選擇了退讓,少女則垂著頭跟著進了酒館。
秦銘先是給少女倒了杯茶,旋即開口道:“你叫什麼名字?家裡是做什麼的?除了你父親還有沒有家人?怎麼招惹到了姓周的?為什麼要跟著我?”
秦銘雖然語氣溫和,但語速極快,一連串的問題說的少女迷瞪了好半晌。
少女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柔聲道:“我叫蕭霜月,家裡做了些小本生意,家裡除了我和爹爹外,沒有別的親人了。”
“我爹爹是做布料、染坊生意的……”
提及這些,少女蕭霜月眸中又開始有淚珠打轉,好在最後沒哭出來:“秦家寶不知從何處得知了我家的情況,便打著與我家合作的名義拜訪,我爹爹熱情招待,未曾想……”
蕭霜月粉拳緊握,聲音哽咽:“未曾想秦家寶只是想將我收作通房丫鬟。”
丫鬟與奴僕相似,但地位稍高,算是主子身邊的親信,而通房丫鬟,重點則在於“通房”二字。
“通”字通“同”。
秦銘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得知秦家寶的目的後,我爹爹不同意,秦家寶便奪了我家家產,還派人燒了我家的鋪子染坊,加害於我爹爹!”
蕭霜月最終還是沒能忍住,淚珠顆顆滾落。
“公子出錢替我安葬爹爹,我除了賣身三年給公子報恩,再無別的選擇,而且……我已經沒別的地方可去了。”
說到這裡,蕭霜月像是想到什麼,忙抹了把眼淚:“我什麼事情都可以做的,不會的我也可以學,除了、除了……”
蕭霜月咬了咬牙,聲音已經弱不可聞:“除了那種事情。”
秦銘自動忽略了蕭霜月的後半句話。
正如他所猜測的那樣,這個叫做蕭霜月的少女還真是個大麻煩。
秦家寶為了得到她,不惜做出侵奪家產燒燬鋪坊的事情,以後又怎麼可能會善罷甘休?
可看對方的勢頭,分明是打算賴上自己不準備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