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關佳蕙走進南京西路1081弄以後，迎面一棟三層的紅磚英式老屋，闖進了他們的視線。

老屋看起來已有些年頭了，是一幢體量特大的洋房，入口處搭建了一個傳統的東方門樓。

“據說，幾十年以前，這裡曾經是上海灘大亨虞洽卿的住宅。”

特偉指著大門口說。

“不僅僅是梅龍鎮酒家，就是這1081弄也是他們家的地方，原先這裡是一座花園，紅磚老屋就在花園之北。”

鞏平接著往下說開了。

“八一三以後，租界人口激增，房價飛漲，虞哈卿認為有利可圖，就在他的花園裡建起了一批連體的洋房，稱為重華新邨。”

“同時，沿南京西路建起一片三層街面房，樓下商鋪，樓上公寓，稱為重華公寓，新邨和公寓，從北、東、南三面合圍紅磚老屋，這裡就變成了1081弄。”

“咱們是來吃飯來了，不是來這裡考察是誰的住宅來了，你們要是不進去，我們可就要進去了？”

徐山楚開始催促他們。

點好了菜之後，大家就邊吃邊說聊起來了。

“老鞏，聽說你們電視臺要搞青歌賽預選？”

特偉首先提起了這件事。

“是有這麼一回事，是央視安排下來的，我們也就是走走過場而已，上海能唱好歌的人，誰不知道？”

鞏平似乎不是太在意青歌賽。

“我這裡有個想參加比賽的女孩子，你給照顧一下？”

徐山楚見過毛阿茗，所以就開口了。

“這個人是什麼情況？”

“她去年高考落榜以後，在傳呼臺工作一年多，最近辭職了，想一心一意在唱歌的路上發展？”

“她唱的怎麼樣？”

鞏平吃了一口菜問。

“我覺得非常不錯，如果你不相信，就去問一問朱逢波，這個女孩子是她的學生？”

“老徐，要是這樣的話，我就沒有什麼了，你讓她來參加比賽吧！保證可以背推薦到京城去參加決賽。”

“對了，女孩子叫什麼名字？”

“毛阿茗。”

鞏平一聽毛阿茗在傳呼臺工作過，再看看在座的林陽、關佳蕙似乎就明白了一些東西。

“老鞏，你這些天忙什麼？”

“還不是單位的那些事，都快把我給煩死了，老百姓給上面寫信，反映家裡電視畫面有陰影和重影。”

“就連距電視塔兩站路的上海商城、南陽路一帶也如此，說他們用可樂、雪碧罐做室外天線，來增強接收訊號。”

鞏平說到這裡，喝了一口啤酒。

“這是怎麼一回事？找到問題的原因了嗎？”

特偉也關心這個問題，他家裡面也是這個樣子。

“因為電視塔高度不夠，發射的米波、分半波訊號受建築物阻擋，使電視機收到訊號少而收到反射訊號多，造成了畫面陰影和重影。”

“市郊的崇明、青浦、金山等地訊號更差，有的還收不到，經測試，訊號場強大大低於國家標準。”

“既然是這樣，那就給上面打報告，趕緊要錢建設新的啊？”

“哎呀，去年我們就把報告送上去了，提出建造400米左右電視調頻發射塔一座，場地初步考慮，選在陸家嘴浦東公園內或在其附近。”

“我親自到陸家嘴去看過，那裡只有幾個倉庫，之前，還看過中山東二路33號、中山公園、楊浦體育場、人民公園、人民廣場和靜安公園等。”

鞏平所說的話，是林陽第一次知道，東方明珠選擇在陸家嘴的原因。

“老鞏，這新電視塔有圖紙了嗎？大概需要多少錢？”

徐山楚也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