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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心湖之約

第十四章心湖之約

本來景昀澈和童嫿約著晚上去看電影,下班之前還在外面辦業務的景昀澈突然發微信說臨時要應酬。童嫿回複道:“工作要緊。”結束一天的忙碌後,她獨自沿著江邊散步,江風裹挾著濕潤的水汽拂過臉頰,霓虹燈在江面投下細碎的光斑。走到廣場時,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小嫿。”時宴快步追上來,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童嫿轉過身,看著眼前這個許久未見的故人,微微一愣。“真巧,在這裡遇見你。”她客套地說。時宴卻笑了笑,語氣帶著幾分不容拒絕:“不如一起走走?”

童嫿本想拒絕,可看著時宴眼中的期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兩人並肩走在靜謐的街道上,如水的月光傾灑而下,為地面鋪上一層銀霜,街邊的樹木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時宴微微仰頭,語調中滿是眷戀:“小嫿,我們好久沒像這樣散步了,真希望時間停在這一刻,一直這樣走下去。”

童嫿滿是無奈,放緩聲音說道:“阿宴,以後我們還是少碰面,我怕被景氏集團的同事看到難免誤會,畢竟你們公司和景氏集團是競爭對手。”時宴笑容僵住,眼神中閃過一絲急切和不滿,他猛地停下腳步,轉身緊緊盯著童嫿,情緒有些激動:“誤會什麼,咱倆本來就是一對,你到底要拖到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那小子,回到我身邊。”童嫿的神情徒然嚴肅起來,她說:“阿宴,你該清楚我還有任務,完成了任務,我自然會回去,在此之前,請你不要節外生枝。”阿宴神色恢複平靜,可眼中仍藏有隱憂,輕聲道;“小嫿,我不怕等,就怕你突然愛上他。”童嫿無奈擺手說:“好了,我們不聊這些了,很晚了,我們回去吧。”兩個人走到街角轉彎處,就看見景昀澈和田甜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朝這邊走來,與此同時景昀澈也看到了童嫿。四目相對,氣氛瞬間凝固,景昀澈看到自己的女朋友與公司的競爭對手時宴同行,眼中頓時燃起怒火,臉色陰沉的彷彿暴風雨即將來臨。

童嫿也睜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震驚與憤怒。她怎麼也沒想到,景昀澈跟自己說要去應酬卻和景甜悠然逛街。“你不是說去應酬嗎?這就是你所謂的應酬?”“你怎麼會和他在一起?”兩個人同時質問對方。站在一旁的田甜不僅不嫌事大,還火上澆油:“童嫿姐,你為什麼會和我們公司的競爭對手走在一起?”童嫿語氣裡有幾分。慍怒說:“我和他只是偶遇,倒是你們…..。”她目光掃向景昀澈和景甜,眼神滿是質疑。“今天是教授的生日,我跟你說應酬,是怕你多想,倒是你和別人同行,還說什麼偶遇,天天哪有那麼多偶遇。”景昀澈怒目圓睜,大聲吼道。“你不信任我,還隨便給我扣帽子。”童嫿身體微顫,努力的壓抑住心底的怒火。時宴將童嫿護在身後,目光如炬的直視景昀澈,冷聲說:“即便真是偶遇,也比你帶著別的小姑娘在這招搖。”景昀澈氣的臉色漲紅,他指著時宴說:“這是我和我女朋友之間的事,與你無關,容不得你這個外人插話。”時宴聽到女朋友三個字,眼神冰冷無霜,毫不畏懼的直視景昀澈。這時童嫿跨前一步,神色冷峻,大聲的說:“夠了!”她目光依次掃過景昀澈和時宴繼續說:“這裡是街上,別在這無休止的爭吵。”

景昀澈狠狠瞪了時宴一眼,臉色鐵青,猛地拉著田甜的胳膊說:“我送你回去吧。”說罷,便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只留下童嫿呆立原地,眼眶卻不受控制地漸漸泛紅。時宴看向童嫿,擔憂的說:“我送你回去吧。”童嫿神色疲憊,搖了搖頭說:“我自己打車回去吧。”景昀澈坐在駕駛座上,一路疾馳,車內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他緊握著方向盤,目光死死的盯著前方,自始自終未發一言,彷彿整個世界都與他無關,只有眼前的道路和心中的那團亂麻般的情緒。而副駕駛座上的景甜,幾次欲言又止,最終也只能在這沉默中。到了一處熱鬧的商業街路口,他突然把車停到路邊,語氣盡量溫和說:“田甜,我給你叫輛車,你自己回去吧。”田甜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但還是懂事的點了點頭:“好,你別太心煩了。”說完便開門下車。待景昀澈叫的車接走景甜,他的內心瞬間空洞無比。終於,他忍不住拿出手機,快速撥打童嫿的電話,電話嘟嘟聲響了很久,就在他以為童嫿不會接聽時,聽筒裡終於傳出聲音。他語氣急切的問:“你還在那嗎?”童嫿聲音冷淡:“我已經坐上回家的車了。”景昀澈趕忙說:“好,那我們就在小區門口見。”說完,不等童嫿回話,他就掛了電話。20分鐘後,景昀澈在童嫿的小區門口看見她,目光在她身上游移,嘴唇動了動,卻沒立刻出聲。過了會兒,他才低低開口:“今天的事,是我處理得不好。”

童嫿神色冷淡,並不接話。景昀澈深吸一口氣,終於還是忍不住,語氣帶著一絲隱憂:“我就是想不明白,你和時宴為什麼會走到一起,你們…..之前就認識嗎?”

童嫿抬眸,並不否認:“對,我們是同學。”景昀澈眼神一凜,質問:“上次宴會上,你們就見過面了,為什麼不跟我提這茬?”

童嫿輕抬下巴,語氣平靜:“因為沒有必要。”

景昀澈提高音量,透著幾分惱火:“什麼叫沒必要?你清楚他是我公司競爭對手。”

童嫿皺起眉頭,不耐道:“我和他僅僅是同學關系,這種事沒必要向你報備。”

景昀澈滿臉慍色,逼問道:“你到底還藏著多少事?情侶間不該坦誠相待嗎?”

童嫿直視景昀澈,眼中閃過一絲哀傷與倔強:“行,既然你這麼懷疑我。那你說說,要是我真對你有所隱瞞,你打算怎麼辦?是不是就打算跟我分手?”景昀澈一怔,眼中閃過慌亂,沉默片刻緩緩開口說:“我沒想過走到那一步,我只希望我們坦誠相待,以後你們還是少接觸,我怕傳出去了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對你我都不利。童嫿神色一冷,眼中閃過一絲失望說:“既然你這麼不放心我,不如直接把我調離崗位或者解僱我,這樣你也能安心些!”景昀澈神色焦慮,急忙上前一步,試圖拉住童嫿的手:“嫿嫿,別再說這種氣話。調崗、解僱都荒謬之極,我怎麼捨得?咱們倆好好溝通。”童嫿輕咬嘴唇,別過臉去,聲音雖仍帶著一絲怨氣,但已緩和許多:“你都捨得騙我了,還有什麼是你捨不得的。”景昀澈滿臉懊悔急忙解釋:“嫿嫿,我和田甜不是你想的那樣。她是教授的孫女,教授以前在學業上對我對加照顧,我一直想找機會感謝。田甜說今天是教授的生日,我就過來陪教授過生日了。吃完飯,教授還要和戰友喝酒,讓我先送田甜回去,對不起,我我該先跟你說明白的,讓你誤會,是我錯了。”童嫿深吸一口氣,看著景昀澈認真道:“好啦,我不想再聽到你們兩個人的事情了。今天這事就這麼過去,但我把話撂這兒,如果你再因為別人的事跟我吵架,那我們就分手吧,當你做了這件事就證明你已經把我的位置置於他們之後了。”

景昀澈急忙拉住童嫿的手,露出討好的神情:“嫿嫿,你不要這麼絕情嗎?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保證不再這樣了,你在我心裡是最重要的。”童嫿掙脫他的手,沒有掙脫開,輕哼一聲說:“好啦,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了。”景昀澈把她擁在懷裡,下巴輕輕的蹭過她的發頂:“嫿嫿,答應我,以後遇到什麼事,我們好好溝通,不要每次我們一吵架,你就跟我提分手好不好?這樣會讓我覺得我可能隨時被你拋棄。”說話時胸腔的震動一下下撞在童嫿心口。潮濕的霧氣漫上眼眶,良久,才開口:“好。”說完她閉上眼,睫毛上凝著細密的水霧,在他溫熱的懷抱裡無聲呢喃:“昀澈,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真相,還會像現在這樣對我嗎?“

盡管兩人算是和好了,可空氣中還是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那層疙瘩,隱隱橫亙在他們之間。

由於前兩天景昀澈和童嫿吵架,雖然兩個人和好,但童嫿這兩天對他的態度一直不冷不熱的。讓景昀澈苦惱不已,這天,他請陳宇航喝咖啡,讓他給自己出出主意,怎麼樣才能開啟和女友的隔閡?陳宇航看到景昀澈苦惱的樣子,忍不住搖了搖頭說:“哎,你這輩子算是栽到她手裡了,阿澈,我也是擔心你,你難道沒發現你和她的感情是不對等的,你為她付出太多了,我也是擔心你,最後反而被她所傷。”景昀澈苦笑的撓撓頭說:“愛一個人不該去計較得失,如果她愛我,我願意做付出多的那方,我希望能和她一直走下去。”

“那她也是這樣想的嗎?”陳宇航深沉的語調裡,藏著幾分疑慮。景昀澈表情一滯,眼神中浮現出擔憂之色,“我不知道,雖然我們和好了,可她的態度有點捉摸不透,我真怕她心裡還在別扭。”陳宇航摸了摸下巴,臉上閃過一絲疑慮說:“那他和時宴呢?那天我看見她和時宴在後花園聊天,雖然聽不清他們說什麼,但從二人的神情看來不像剛認識,其實現在網路很發達,想查出什麼也很簡單。言語間已經動了藉助網路挖掘真相的念頭。景昀澈焦慮不已,趕忙說:“你別瞎折騰,童嫿跟我解釋過他們是同學。你們兩個總是互看不順眼,上次你的事情雖然是她向我舉報的,可她最後還是沒有深究,你又何必一直為難她呢。哎,現在別說這些了,我就想知道怎麼解開我和她的隔閡,如果說你不願意幫我出主意,就當我沒問。”“阿澈,我在你心裡就是這個形象啊?”他一臉委屈,頓了頓說:“算了,誰讓你是我兄弟呢。女人嘛,有的時候,就吃浪漫這一套,送她一束喜歡的花,送她喜歡的禮物,再帶她吃燭光晚餐,兩個人好好聊聊,或者帶她去一個有意義的地方。”景昀澈思索一番有了決定。

晚上,童嫿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景昀澈的訊息簡短有力:「地下停車場等你。」末尾還跟著個被壓扁的卡通小車表情,讓她嘴角不自覺揚起。她站起身拿起包,步伐匆匆的走向停車場負二層。是“景昀澈專屬”的停車場,車庫裡,幾輛車整齊排列,鋥亮的車身在燈光下泛著冷光,皆屬於景昀澈。童嫿目光掠過這些車,徑直走向景昀澈平日常開的那輛,四周寂靜,唯有高跟鞋叩擊地面的聲響在空曠車庫裡回蕩。她身著一套杏色的職業套裝,綢緞般的頭發散落背後,從容優雅的走了過去。景昀澈藏身於黑色轎車的側面,身旁是根粗壯的水泥柱。

當童嫿走近,景昀澈深吸一口氣,突然從車旁轉出,微笑著將百合花遞到她面前說:“這位小姐,可否邀請你共進晚餐。”

童嫿嚇了一跳,下意識輕呼。看清是景昀澈,她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眼神裡滿是驚喜,伸手接過花束說:“你不是說今晚有事嗎?”景昀澈露出狡黠的笑容,抬頭摸了摸鼻尖說:“是啊,我是為了給我的女朋友驚喜,特意去挑了一束她喜歡的花。”童嫿臉微微泛紅,輕嗔道:“就會哄我開心。”但眼角的笑著愈加明顯。隨後,景昀澈紳士地開啟副駕駛的車門,打了個請的手勢說:“公主,請上車。”童嫿斜睨他一眼,卻乖乖地拎著裙擺坐進去。他關上車門繞到駕駛座,皮鞋在地面敲出兩聲輕快的節奏。童嫿扣上安全帶,將百合花小心擱在中控臺,花束歪歪扭扭的包裝紙透著股笨拙的認真。

童嫿問:“去哪吃飯?”